第44节(1 / 2)

可既然灵妃有了身孕,怎么说也是玉奴的血脉,自然该上点心。

于是她往王府来,公主府与境宁王府中隔了一道绿漪桥。眼下渐暖,湖水解了冻,略带出些春意。

想到齐棪在宫里时答应过她,等天暖带她去山上玩,她近日且不提,看他能不能记得起来。

若他忘了,呵呵,有他好果子吃。

到了王府,小厮说王爷还没起。

今日虽然休沐,可齐棪素来是早起的人,怎会睡到这个时辰。

翊安皱眉:“怎么不敲门问问?”

万一是哪儿不舒坦呢。

“敲了,里面没回音,奴才们怕惊了王爷好眠。正说再等上半刻钟,便进去喊。”

翊安不放心:“别等了,我去瞧瞧。”

想是为下人们伺候方便,门没关实,一推便能开。

翊安蹑手蹑脚地进去,见那人果然还在床上。

她走过去想问他怎么了,谁知刚坐下,便见他闭着眼睛说,“别哭…别哭…翊安,别哭了。”

翊安推开窗子,想到他说梦见自己死了,所以梦里的她一直在哭吗?

怎会做这样不详的梦呢。

定是这个人,平日里揣了太多心思在怀。

他真应该多笑一笑。

翊安把灵妃的事情告与齐棪知,齐棪见她一副一定要自己说几句话的样子,捧场道:“我来感知一下……嗯,让灵妃娘娘少出门,尤其雨天,别往湖边去。忌水。”

翊安听完打了个冷颤,“齐棪,你现在特像一个算命的。”

齐棪瞥她一眼,有模有样地举起一只手,“本半仙掐指一算,殿下你后半辈子姻缘美满,儿女双全。”

“真的啊!”翊安大喜,晃着他道:“那你算算我要嫁几次才能美满。”

“……”谢谢,他还没死呢。

离开时,翊安见齐棪院里的三辰花开得正好,蓝色的花瓣妖冶艳丽。

“怎么不搬进屋子里?”

齐棪皱眉:“不用。”

说罢对她道,“以后除了我给你折的花,旁的草木,一概不许摆在屋里。”

翊安不明就里,心道齐棪现在胆大包天,“不许”两个字都对她用起来了。

“我屋里,本也没怎么摆过这些。”

“旁的发香之物,更要注意。”

“齐半仙,我记下了。”翊安犯不着为这个跟他啰嗦。

下午,翊安出府去氿仙阁,此前让封浅浅给颜辞镜送一盆三辰花,她还没亲眼看过。

到了氿仙阁,等了一会,颜辞镜匆匆赶来,“怠慢了,那边的客不好推。”

“跟我还来这一套?”翊安笑得爽朗,见三辰花放在屋子里,问道:“可还喜欢。”

“千金难求,那封姑娘好一双巧手。”

“一盆花就把你收买了去,当着我的面来夸她?”翊安假装生气。

他也假装惶恐,“是是是,辞镜该死。”嘴角却上扬。

翊安笑着,倒了两杯酒,将江州来一事与他说了。

颜辞镜听完不信:“难不成这两年来,全是一场误会?”

“不足为奇,就像你与我清清白白,从前齐棪见我来这,还不是冷嘲热讽。”

说起这个,翊安感慨,齐棪后来好像便不以为意了。连她提起颜辞镜,他也心平气和。

就好似一夕之间,对她无比信任起来。

齐半仙可真是个迷。

想到今天早上他那个样子,翊安又贪他的那副美色,又隐隐有些心疼。

“殿下说的是。”颜辞镜似是被他说动,转而笑道:“但愿封姑娘真心,别借她那表哥做一时的安慰,日后又来烦扰你们。届时更麻烦。”

“是啊,她的确‘变心’太快。”翊安想想又道:“话说回来,她那表哥确实人很好,她被齐棪冷落太久,自然容易被捂热。”

“姑娘家的心都是软的,容易骗。”颜辞镜感慨了句。

又道,“这两天有客人同我提起棠婳,我心里也是难过,张岸鹤那事查的可有眉目了?”

翊安如实道:“大体有了,朝堂上的那点事吧。”

颜辞镜笑了:“朝堂上的事,只闹出这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