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随意从马路上飘过。路小埋倏地拉住徐公子的手:“等等!”
徐公子停下脚步,脸上明晃晃写着疑惑。
路爸爸站在马路对面,正和身边的陌生女人说话。
绿灯亮了,他们朝马路对面走过来。
路爸爸也很容易就发现站在电影院大门口的自家闺女和另一位男同学。
这位徐同学,他见过,自家闺女的好朋友。
只是自家闺女不是天天和他讨论学习吗?怎么讨论来电影院了?
路爸爸皱眉!
路小埋也皱眉!什么时候路爸爸身边冒出了一个女人,而且他们这是要进电影院看电影?
哦买嘎!
父女俩面对面站着,拧着一对一模一样的浓眉,一脸严肃地盯着对方。
“爸你也来看电影?”
“小埋,你来电影院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眼神在空气中噼里啪啦过了无数招。
随即路小埋若无其事回答:“当然是和同学来看电影。还有林娇娇,她已经提前走了。”
徐公子在一旁搞不清楚状况,十分好脾气地说:“路叔叔好。”
路爸爸终于把眼神滑到他身上,皱眉,路叔叔一点都不好。
哼。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徐公子居高临下审视地盯了两眼。
“爸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路小埋执着地问道。
路爸爸身边的陌生女人早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就主动站在另一旁,默默地等待。
路小埋一点都不介意路爸爸再婚,只是她不希望路爸爸隐瞒她。
路爸爸有时会做一些自认为对她好的决定,就像明明和蓝素兰离婚了,却还要瞒着她多年,和蓝素兰一起在她面前演戏。说实话,欺骗的这种行为比父母离异本身,更具有杀伤力,所以前世路小埋的反弹才会那么大。重生后,路小埋虽然选择尽量去理解他,但是她真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来一次。
路爸爸显然听不到女儿的心声,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徐公子两眼,随后揉了揉路小埋的头顶,温和道:“爸爸还有事要忙,你们看完电影就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不情不愿地看向徐公子,不放心地叮嘱说,“你要把小埋安全送回公寓。”
徐公子连忙点头如捣蒜。
路小埋一眼就看穿路爸爸在想什么,顿时哭笑不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就没多说了,拉了徐公子离开。
等路爸爸看着他们走远,放心地和陌生女人汇合继续往前走时,路小埋突然就拉着徐公子停下脚步,掉头又跟了上去。
徐公子始终安静如鸡,没有发表意见。
路小埋躲在暗处,看着路爸爸和陌生女人径直路过电影院,并没有进去,顿时松了口气。
起码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进展到多深,下次她再找机会向路爸爸旁敲侧击一下。
最好能打消路爸爸的顾虑,她只是高考,没必要弄得草木皆兵,把她当做珍稀动物隔离在无菌玻璃罩里。如果路爸爸想要寻找第二春,她也会支持他的,没必要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
之后一段时间里,路小埋学习的间隙,总是不自觉想起这件事。
她足足打了好几番腹稿,这才轻描淡写,找到合适的机会,假装不经意对路爸爸说:“爸爸,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你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不要把我看得太重。我希望你过得快乐,不管你是准备单身一个人生活还是再婚,我都不会干涉你,我只想你过得好,就像你希望我过得好一样。”
哲学家路小埋噼里啪啦一通说,把毫无准备的花臂先生说懵了。
他瞅了一本正经的女儿几眼,摸不着头脑。
路小埋以为他不信,越发真诚地眨了眨眼睛,用力点头以示肯定态度:“所以爸爸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别瞒着我,你要是想给我找个新妈妈,只要你喜欢,我都没意见。”所以你没必要瞒着我搞地下恋情了。
路爸爸更懵了,愁死个人哩,自家闺女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听楼下理发店老板娘说,高三的孩子们压力过大,经常会出现一些异常行为。闺女也快升高三了,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才胡言乱语。对了,他想起来理发店老板娘还交待说,这时候一定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要顺毛撸。
路爸爸勉强压下内心千转百回的忧愁,镇定地朝女儿点头:“恩,爸爸知道啦。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开菜单给爸爸。以后没多少机会再吃到菜市场买的菜了。”
菜市场里经常有海民卖些新鲜的海货,有一些难得一见的虾蟹海鱼……价钱还很实惠……菜市场拆了,这些人估计就换地方了。再想买到估计难了。
路爸爸一脸感慨。
路小埋猛地瞪大眼睛:“咦,菜市场要拆了吗?”
路爸爸点头:“哦,我没跟你说吗?我记得说过啊!哈哈,估计是我忘记了。菜市场下个月就要拆了,大伙儿也要从这里搬走了。”
怪不得最近回家时,路小埋发现楼下的小商业街两旁的小店里都是挂着跳楼大甩卖清仓亏本价……她还以为只是商家小手段,没想到原来真的这么快要拆迁了。
路小埋一脸忧虑:“那咱们家呢?”
路爸爸笑道:“你别管,这些事爸爸心里有数,都安排好了。你好好读书就行。”
路小埋一脸生无可恋,好想挠墙,她什么时候才有话语权啊!
项晨杰最终还是和陈燕分手了。
过程是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