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媚儿,我不能这么做。”乔景铉挣扎着往后退,不看那躺在地上的身体:“我只能有媚儿一个人,我不能做对不起媚儿的事情。”一说到“媚儿”,乔景铉便觉自己的身子更烧得厉害了,直想化身饿狼,扑上宝云的身子去。
“咣当”一声,立在桌子上的茶壶被他打翻在地,冷了的茶水流过他的脚背,让他突然清醒了一点点。他快步走了出去,准备去劲松院前边的水井那边浇几桶冷水来降降火,走到门口便见着提了热水过来的香笔。
“世子爷,你去哪里?”香笔将木桶放在了地上,惊愕的望着乔景铉:“世子爷不是说要去沐浴更衣?”
乔景铉听着香笔那柔软的声音,只觉心中那把火又在往上边蹿,他极力将目光调转开来,望着院墙旁边的一棵大树,怒声吼道:“爷差点中了宝云那贱人的暗算,你现在速速去喊人把她给捆了,爷去洗个冷水澡消消火气。”
香笔听了这话唬得魂飞魄散,她赶紧奔到了乔景铉的身边,伸出手来替他整理衣裳,嘴里急急忙忙道:“世子爷,没什么事儿罢?”
“你给我滚开!”乔景铉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香笔那双小手爬在他的胸膛,让他只觉得喉头干涩,实在是想将她搂在怀中好好揉捏一番,可他还是极力控制住了,一把将香笔推开,嘶哑着声音喊道:“快滚,该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爷不用你操心!”
香笔被乔景铉怒喝得打了个哆嗦,抬头见着乔景铉一双眼睛赤红,十分吓人,脸上也有不正常的赤红颜色,还不知道宝云那贱人是用什么手段算计了世子爷呢,她气愤愤的弯腰答应了一声,心中怒火滔天无法压制,也不顾自己被乔景铉推得站不稳身子,赶紧飞奔着出去喊人了。
乔景铉一口气奔到劲松院的水井旁,放下吊桶,打了一桶水,也不顾现在还是五月初,京城天气还未热到能洗冷水的地步,端起那捅谁直接从头淋到脚。
井水十分的冰,特别是他的身子此时很热,这一通冷水浇到身上真是凉得彻骨。乔景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寒气慢慢的上来了几分。可是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身子下边那种反应似乎消退了不少,看来这个方法挺有效。
乔景铉心中一喜,也不管那井水是冰还是凉,一口气从井里提了十来桶水从头顶浇了下去,就听哗啦啦的水声不断的响着,吊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子,那声音才消失。
乔景铉站在水井旁边,默默的看着周围黑黝黝的树影,他现在头脑已经清醒,身体再没有一点冲动,可想到方才的事情,就忍不住生气。
自己原是想着拿宝云做一个幌子,免得母亲又塞旁的女人进他的院子,没想到这宝云竟然如此大胆,敢去买这些催情香来暗算他。差一点便着了她的道儿,若不是自己心中还记挂着媚儿,头脑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否则自己此时便已经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来了。
宝云变成了他真正的屋里人,媚儿是不会原谅他的,如果媚儿不理睬他,那自己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乔景铉想到此处,气得全身都是怒火,他非得好好将那宝云暴打一顿再扔出劲松院不可!
怒气冲冲回到了内室,那袅袅的余香却还在,可是地上躺着的宝云已经不见了。他虽然中了那种*的催情香,失了些力气,可点穴道的手劲也足够让宝云昏迷小半个时辰,所以宝云应该是被香笔喊来的人带走了。
乔景铉见香笔不在,只得自己去寻了套衣裳,擦干身子换上,在屋子里坐了片刻,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方才他闻着那催情香反应那么大,才进屋不到半盏茶功夫,心底的*好像要喷发出来一般,身子滚烫,烧得自己脑袋都有些迷糊,只想搂住一个什么东西不住的爱抚。可现在,屋子里还有那香味,说明那催情的香还在燃烧,为什么自己却很平静的坐了那么久,一点反应儿也没有了?
乔景铉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处,没有像方才那样昂首挺胸,而是很温驯的伏在那里,难道是自己浇了几桶冷水浇得太狠了,伤了身子,所以……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乔景铉便惊骇起来,站起来走了两圈,心里有些恐惧,难道他要和那些内侍一样了——那些内侍,他天天在皇宫里边看见,尖尖细细的嗓音,脸上白净,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息,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能娶老婆!若是自己和他们一样怎么办?自己就娶不成媚儿了!
乔景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焦急得不行,跑到香炉那边,揭开盖子一看,里边有着红色的火星,隐隐约约的几块斑痕点点。这催情香确实还在燃烧着,那为何自己却没有半点反应了呢?
怅然若失的望着那一点点星火,乔景铉有说不出的焦虑,若是自己变成了废人,那就不能娶媚儿了,那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红红的火星依旧在闪亮着,毕毕剥剥的声音一点点的响起,仿佛能他的心都烫出一个大洞来一般。乔景铉站在那里,只觉头大如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许自己得尽早去找个大夫给看看,这事儿还没多长时间,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他该去找谁呢?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明媚,媚儿医技如神,指不定她还真能帮自己找出这病根,替自己将这病治好——乔景铉劈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方才都差点做了对不住媚儿的事情,怎么想到去找她!况且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己怎么好意思和她去说那种事情?
在屋子里头兜了一圈,乔景铉的眼前忽然一亮,对啊,还有个普安堂不是,自己赶紧去找媚儿的师父去!
想到这里,乔景铉兴奋了起来,披了件外衫就匆匆往外边走去。刚刚踏出内室的门,就见香笔匆匆的走了过来:“世子爷,王妃让你过去。”
乔景铉摆摆手道:“我现在还有要紧事儿,你把方才的事情和王妃说下,然后告诉她宝云这贱婢是不能再回我这院子了。”
香笔听了心中大喜,向乔景铉行了个礼儿,便步伐轻盈的走去了英王妃的院子。
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只能见着走廊下头微弱的灯火,乔景铉有几分烦躁,又有几分焦虑,但愿自己的身子不会有事情,若是因为此事伤了根本,他以后也没有脸面再去肖想媚儿,将来的夜晚只有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边孤零零的度过了!
“媚儿!”乔景铉喃喃的喊了一声,心中微微有些发寒,人生可真是波折重重,眼见着分明前边是繁花似锦,踏上那条路才发现原来是荆棘重重。事不宜迟,赶紧找媚儿师傅去,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乔景铉走到后院,唤出自己的坐骑踏雪,骑了马跑过京城的大街,直接往普安堂方向而去。
还未到宵禁时分,夜晚的京城热闹非凡,夜市那边灯火通明,摊位上坐满了人,有打了几角酒一个人慢慢品尝的,也有三四好友聚在一块,喝点小酒天南地北的胡侃。
就听马蹄“得得”之声传来,只见一匹雪白的骏马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脸上微微有些焦急的神色,目不暇顾,只催着那马飞快向前奔跑,风驰电掣般,就见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哪家公子,真是俊秀无俦。”有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夹着下酒小菜的筷子停在空中,好半日收不回来。
旁边同伙嘿然一笑:“不用说了,肯定是哪些贵闼世家的子弟,瞧他那穿着,那坐骑,都是值钱的货色!”
“也不知道他这么匆匆忙忙去做什么?”有人小声询问:“这么晚了,还在外边横冲直撞,想来肯定是有急事。”
马蹄扬起淡淡的尘土,人们的议论被湮没在那片尘土里,如同世间很多繁琐滴事情一般,慢慢的总会归于尘土,那些议论,也渐渐的如尘土般落在地上被人遗忘。
乔景铉骑着马来到了普安堂,此时药堂已经关门了,但门口却有盏昏暗的灯笼还亮着。乔景铉知道,一般来说药堂晚上都会有值夜的大夫,所以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叩门。
“请问公子有何贵干?”一个小医徒应门而出,揉着眼睛望着面前穿着光鲜的乔景铉道:“我们普安堂只给穷人家看病,公子还是去找别的药堂罢。”
乔景铉一手揪住他的衣裳往旁边一推:“你这小医徒,怎么就如此啰嗦,我是来找钱不烦老神医的,你且让让。”说罢就跻身迈进了普安堂,那小医徒张口结舌的在后面望着,被他的气势吓住,摇摇头把门关上,默默的跟着乔景铉往里边走。
“师父,我来了。”乔景铉拿不准钱不烦住在哪一间,站在那一进屋子前,大声的吆喝了一嗓子,就听“吱呀”的门响,有三扇门同时打开,探出几个脑袋来,最左边那个,须眉皆白的,不是钱不烦又是谁?
见着乔景铉站在那里,钱不烦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乔世子,这么晚来找师父做什么?”
这个时候看到钱不烦,乔景铉觉得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又高大了几分。满眼焦虑,乔景铉一个箭步走上去,抓住钱不烦的手急切的说:“师父,你赶紧给我诊治下,我身子有毛病了!”
钱不烦甩开乔景铉的手,横了他一眼:“乔世子,我这么看你挺康健的模样,没什么毛病吧?是不是和明媚丫头吵架了,想要我去做和事佬?”转脸朝那个傻乎乎站在一旁的小医徒说:“去沏杯茶过来,你就歇息着吧!”
乔景铉看到钱不烦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耷拉着脸说:“师父,我真有毛病,你要是不给我治,那媚儿将来不会幸福的。”
“……你有病和丫头有什么关系?你跟我来!”钱不烦看乔景铉这脸色,觉得他不似在开玩笑,向他招手,示意他跟着去前堂。
乔景铉一边走,一边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次,然后面红耳赤的说:“师父,你得帮我保密,赶紧把我这病治好才行。”
钱不烦听了也是吃惊,没想到这乔世子的那个奴婢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出手来暗算他。伸出手来给他搭了一把脉,发现一切正常,钱不烦搔了搔头道:“你身子没病哇,怎么会没有反应了?”
乔景铉苦着一张脸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屋子里还燃着那种香,我却没有反应了。”
“是不是要遇到女人才会有反应?”钱不烦瞅着他,摸着胡子一副沉思的表情:“这个……这个……师父单身了一辈子,还真没啥经验可以传给你,你自己看着去办……要不,你现儿去那青楼试试看?”
看着钱不烦不似开玩笑的认真模样,乔景铉倒吸了一口凉气:“师傅,你怎么能怂恿我去青楼那种腌臜地方?我不要,我不要旁的女人,我只要媚儿!”
听了这话,钱不烦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乔景铉的肩膀道:“我放心了,丫头果然有些眼光,乔世子还是挺不错的!师父给你出个主意,你去哪里寻一册春宫画来,你好好看着,看有没有反应,若是没有反应,师父再帮你来整整,总不至于要耽误了丫头的幸福。”
乔景铉听着点点头道:“师父这个法子不错,我马上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