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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峡。
韩歆被人捆的结结实实,扔到道观里头的地上。
“如今说吧,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是我汉军之人。”吴汉拍了拍手对着他道。
“我名韩歆,南阳人士,当年在更始帝麾下做了个河内郡太守。更始帝兵败后,是邓禹邓大人救了我一命。后知道我的同乡好友岑彭岑君然在陛下麾下效力,我便去他那里做了个谋士。我里衣夹层中是岑彭的将令,吴将军可以搜出来一观。”韩歆面无表情地说。
“既有将令在身,何不早早拿出?”吴汉心生防备。
“将令岂能随意放置?”韩歆道,“吴将军尽可放心,我身上并未藏有任何毒物。”
吴汉便蹲下来,叫其他人退开,自己解开了韩歆的衣服,撕了那夹层里衣。果有一物坠地。拾起观之,竟真是岑彭的将令。
吴汉如遭雷击:“大军!大军如今谁在暂代主事?”
“岑将军走的急,还未指明,如今只能由他的家仆暂代……”
吴汉差点一个倒仰:“什么!!!家仆暂代!!!?”
且不管那家仆是否有大将之才,就说他的身份,哪里可能稳得住这军中的局势?!
“将军,您速归啊!”韩歆道,“速归啊。”
吴汉抬起头来,看向那刘秀如今躺着的地方,想着军营中的二郎们,一时,竟生出无限悲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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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并不知道,远在蜀地的吴汉等人如今有多么艰难。
“阿姐,你怎么不吃啊!这蛇肉还蛮香的!”郭况拿着段蛇肉正在啃食,突然见郭圣通半天没有动作,忙问。
郭圣通终于忍不住,快步起身离开篝火,捂着嘴,努力走远几步,终于撕心裂肺地吐了出来。
“阿姐怎么了?”郭况吓地扔掉了手中的烤蛇段,冲了过去,“阿姐……”
“我就说蛇这种东西,千万不要让女子看到。”邓成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开吃。
“不对!”邓禹扔下手中的兔子肉,起身便往郭圣通处走。
阿郑见了此情,便想要扔了手中蛇肉跟上……
“扔什么?”邓成阻住了他,“别浪费了这美味,我家郎君过去了,你家郎君也过去了。肯定不会有事。”
阿郑闻言,想了想,便继续埋头大口大口地同邓成抢起食物来。
郭况正与郭圣通轻拍后背,过了许久,郭圣通伸出手示意:“好些了。况儿。”
郭况收了手,关切问道:“阿姐,你刚刚是怎么了?”
“无事,只是突然觉得那儿油烟味刺鼻的很。”郭圣通皱着眉答。
“禹略懂岐黄之术,娘娘可否伸出手来,容禹看看。”邓禹走了过来,手负在身后。
“你真懂岐黄之术?”郭况看向邓禹,面带怀疑之色。
郭圣通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挽起袖,露出一段莹白地手腕。邓禹刚要伸出手去,却被郭况喊住:“你等一下!”
他从怀中掏出张绣帕,搭在郭圣通的手腕上,这才让了一步:“好了!”
邓禹不以为忤,伸出手来,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他的手温热,仿佛带着火,轻轻地扣在她的脉搏上。郭圣通突然觉得原本该是一片冰冷的手腕,竟不冷了。
邓禹神情十分认真严肃,过了会儿,他终于收回手,看向郭圣通:“娘娘,您该回雒阳城去。”
“凭什么叫我阿姐回去?”郭况立刻炸了。
“娘娘如今不该出来乱跑,”邓禹道,“娘娘已然有孕两月余了。”
郭圣通一震:“竟……真有了。”
“什么?有了!”郭况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两月有余,那不是说是在姐夫出征之前……”
郭圣通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将袖子慢慢放下来:“仲华知道,我是不会回去的。”
邓禹叹息了一声:“娘娘总喜欢乱跑,上回在旬邑,算来也是带着身孕乱跑,这回……娘娘,我该赞美娘娘同陛下情深如许吗?”
这绝不是什么真心的赞美。
如果说当旬邑之战时,邓禹还相信郭圣通是真爱刘秀,那么如今他却是半丝儿也不相信了:毕竟,若是真爱刘秀,她岂会挖了陛下的墙角?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那就是,郭圣通是不会做危害大汉江山社稷之事。
而这一点,也是他至今还愿意同她合作的重要原因。
“我是文叔的妻,自然对他情深如许,自然要与他生死与共。这一点,仲华不是早已知道了吗?”
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听上去,竟是理该如此,邓禹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可阿姐你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我们还是走慢些吧。”郭况皱着眉道。在他心里头,刘秀的死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可他的阿姐却是万万不能累到的。
邓禹也点头道:“我同邓成去下一个城池买马先行,娘娘一行可以慢些。”
“不!”郭圣通道,“我的身子我是知道的,并无多大的事,只是有些闻不惯油烟味罢了。如今再无什么比陛下更重要了!”
不料这次邓禹却相当固执:“此事已定,我立刻便带邓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