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被褥的屠娘,一身狼狈的缩在角落。嘴里的疼痛令她说不了半句话,身上穿着那些山匪的衣服,松松垮垮套在她的身上。她用瘦弱的肩膀,使劲捂着自己的耳朵。蒙住自己的口鼻。
他再一次越过躺在她脚下的尸体,蹲下身来毫不费力就把屠娘捂着脸的双手撑开。入眼的,是屠娘拿一张受到惊吓后,惊慌的眼神。
有委屈,害怕,惊慌,更多的是绝望。
“矫情。”他叹了口气,手不经意间轻轻拂过乱遭的发顶。站起身来,走到尸体边上。握着尸体的脚部,给拖了开来。
真是绝了,以往哪次,不是随便一刀抹了脖子,一身潇洒扬尘而去?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女人,让她不害怕而把尸体拖走。
莫川把尸体拖到房屋另一角落,拍拍手,回到屠娘这边“这下行了吧?”
屠娘又颤抖的指了指地上的血。
真是......他咬紧下巴,憋着怒火。冲到屋外把被褥拿了进来,摊在血上一铺。盖住了血腥的一面“你要再敢提意见,我真走了。”
耐心真的是最后一丝,屠娘要是在矫情,他可直接甩下她了...
屠娘摸着墙站起来,因长期缩着双脚,腿一阵麻木,像数千个蚂蚁啃食着她的骨头。双脚颤抖,站都站不稳,虚弱的很。走俩步就差点摔倒。
莫川站在那,额头青筋显露。也不去扶她,等屠娘磨磨蹭蹭到了门口,又是惊慌害怕的缩回了头,吓得喉咙直哼哼。躲着院外的尸体,又躲着莫川。
院外一片狼藉,几个尸体就那么横七八竖的躺在门口。血流一地,染红了大片的地方。
难道他还要把院外的尸体全部齐刷刷的整理到一边,还得把院子扫一次她才肯出去么!!
他这回可真生气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别太过分。”他咬着牙,伸手推着屠娘的肩膀。把她往院外一推,结果屠娘前倾摔倒下去,重重的一声,崴脚的部位,疼痛感更加袭来。
看着摔倒在门口的屠娘,莫川心里一阵烦躁。他真的没使多大力道.....
屠娘挣扎的起来,想往屋里退。而疼痛的腿支不起她身体的重量。几次爬起,几次又摔倒,一脸的灰。
最后,身体一轻。手上力道揽着她的腰腿,轻松的离开了寨子。
莫川抱着她,没多大感觉。只是到手软绵的触感,令他有些讶异。她身体轻的不像样子,回想前天,在城门口捧着缺牙的碗,一脸热情的把热乎面条端到他的面前。
那模样,傻了吧唧的,却幸福的很。这真的,跟怀中的人,是同一个么?
莫川抱着她,没走几步。离了尸体,就把她放了下来。万分厌恶的连连拍着身上,嘴里嫌弃道“真是晦气。”
白板女,可是克夫的命。任何男人都碰不得,免得沾上晦气。他自然...也不例外。
“自己走,别想我在抱你。”他冷冷一句,让了开来。转身走在前面,但步伐却慢了很多。
屠娘被放下后,连看都不敢看莫川一眼,等他走在前面时,她才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跟在后头。
不敢走的太近,因为他杀了那么多人....
她害怕莫川,怕他举着斧头,怕他看着自己。因为她会觉得,自己下一刻立马会死掉。
腿腕子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但屠娘强忍着,她可不想在被莫川触碰,因为他的身体,没有温度。
翻山,就连双腿健全的人,都得连抓带爬的上去。缺了腿的屠娘,咋可能爬得上去?
等莫川爬到上头往下一看,就见屠娘龇着牙,卖力的爬着。却连连几次滑了下去,反复好几次。
他阴沉着脸下去,蹲下身子把屠娘背了起来“抱紧了,摔下去可别怪我。”
屠娘手脚并用,死死抱着莫川。而他却无视身后的人,像没有包袱似得,手脚并用爬着山。等屠娘稍微往他背上滑下去,他就弯腰抖抖身子。
背后传来的阵阵热感,和耳畔的呼吸声。让莫川很不自在,也不知这样和白板女亲密,会不会明个儿就能得个绝症什么的,一命呜呼。
他爬着树,装作漠不经心随意问道“你和竺□□~房过了么?”道完又想起屠娘不能说话,在补充一句“是的话,你就哼哼俩声。不是你就哼一声”
“哼哼。”
“是么,他居然不嫌弃你?”他皱着眉头,想不到竺玉已然和这屠娘“有染”,却一身完好的过了一个多半月?
想想,竺玉本不是本国人,自然不会受了这限制。
“你就不嫌弃竺玉在小倌店做过?”
“哼哼。”
“你喜欢他?”
“.....哼..哼”
“你咬舌自尽,也是为了他么。”
“...哼哼”
“装什么坚贞不渝..”
“......”
对于莫川一连串的八卦,屠娘虽不想理他。但他如果提着斧头砍她怎么办?无奈,只有一直不停地回应...她是搞不懂,为何这个男人这么在意自己和竺玉的事儿。
但莫川这人,其实屠娘心里已经有谱了。
其实就是个变态杀人魔。
这个杀人魔还是竺玉的亲戚,还喜欢八卦。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