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只觉肩膀上的疼痛入心,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湿了眼眶。
说是和离,可又哪里容易?
许是经历过此前的生死一线后,她忽然就变得消极起来,对未来的日子也没了以往的期待,甚至还隐隐有些疲惫和厌倦。
她努力的想要压制这样别扭的情绪,可越压制,心里的伤感就越多,到了最后竟也像潮水般,将她冲刷上岸。
可天知道她有多不愿意上岸!
她宁愿一直沉溺在他给的情海里,纵然潮水翻滚海浪腾掠,也依旧能够在他的地盘里他的掌控之中。
而且,要分开,似乎也有些舍不得,以后晚上谁找个又暖又软的枕头给她抱?
又一想到,不久后,他君临天下,坐拥后宫三千,纵然她有再多的精力和能力,也抵挡不住那么多女人的进宫。
她瞬间就萎蔫了下去。
忽觉跟着段天谌这个男人,实在是麻烦太多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轻轻松松的,足够逍遥自在。
“知不知道,在你面前,我总是十分清楚的感觉到那股挫败感。”段天谌松开了嘴,看到她肩头两排明显的牙齿印,眸光微暗,连忙掏出帕子擦了擦,满心满眼里都是疼惜。
他伸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视线与其相平,淡淡道:“若若,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都偷听到了多少了?”
顾惜若偷偷瞥了下他,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我就听到了骆宇问你为何如此较真的那句……哎,你干嘛又打我?”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动手动脚了?
段天谌真想拍死她!
话都没听完,就跟他说什么和离!
他的心意呢?
为何这个粗神经的女人就总是看不见听不到?
越想就越不甘心,段天谌心中怒火腾腾,看到她那张小脸就来气,一把将她翻过身子,使其趴在软被中,冲那臀部就狠狠拍了下去。
“啪——”
顾惜若整个人都懵了,待反应过来时,小脸儿上顿时闪过红白黄绿青蓝紫等诸多颜色,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居然被自己的枕边人拍了屁股,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二话不说就翻身做主人,伸手把他推倒,学着他的样子就打了下去。
某个人的脸色比她方才的还要难看,看到她恶意挑衅笑得得意的模样,眸光中划过一丝明亮,也不试图跟她多讲什么道理,直接以实际行动说话。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又被某人压到了床板上,啪的又是一声,又见她翻身做主人,乐此不疲。
于是,伴随着一声声有规律的“啪啪啪”声,卧房内两个身份尊贵的人像是两个小孩儿,互相较上了劲儿,上上下下,不停不休。
……
等到室内重新恢复寂静时,两人疲惫的平躺在雕花大床上,伸开手脚,四仰扒拉,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段天谌侧头看向她,恰好她也扭头看过来,眉目含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抚了抚她黏到脸颊上的头发,“气消了?”
“嗯。”某女拿手做扇子,煞有介事的扇了扇,想着上下姿势还真不是谁都可以领会的,这才折腾多久,就已经累得出汗了。
果真是老了啊!
老姑娘自顾自的扇着,忽然不知自己那雪白的颈项已经惹得某人眸光发暗心头痒痒,待感觉到脖子边温热微痒的呼吸时,整个人就已经落入了尊贵的谌王爷的怀抱中。
她难得发愣,随即一巴掌拍上那张脸,“流氓!”
“做你身边的流氓,那也是需要本事的。”段天谌咬了下她的手心,痒得她赶紧缩回来,又愤恨的瞪了瞪他,却也被他拿手遮住,“若若,别那样看着我。否则,我会控制不住的。”
顾惜若气得磨牙,粗鲁的扒掉他的手,继续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想,段天谌难得把持不住,倾身覆上,手一挥,床幔立即合上。
“喂,段某人,我还没跟你说清楚呢!该死,你咬哪里?”
“……待会儿再说……”
“靠!你给我停下!你再欺负我,我就跟你和离。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好,你肯定会愉快的……”
“……唔……你……你混蛋……”
……
那床幔再被挑开时,已经是日近薄暮时分。
段天谌起身将窗子半敞,深秋微冷的风鼓鼓吹入,室内有些暧昧的气息瞬间消散。
他还欲打开另一半窗子,却听到某人嚣张而又有些有气无力道:“冷死了,赶紧把窗子给我关上。”
很大的火药味!
段天谌咧嘴轻笑,连忙把窗子关上。
男人嘛,嘴皮子上吃亏些,还是无所谓的。
某个大度的男人这么想,缓步走向床边,掀起被子钻进去,躺在她身侧,揽她入怀,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滴水,“若若,饿了吗?醒来后,你可是还没吃过饭呢!”
顾惜若瞪了他一眼,不见任何威慑力,却显得娇嗔妩媚,看得他又是好一阵心旌摇曳,对着那红肿的嘴唇便覆了上去。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时,他才慢慢放开,额头抵着她的,指腹一遍一遍的描绘着她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