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也不等应术杰和李弥亮做出反应,自顾自的下了命令,“念及应御史和李御史劳苦功高,为我苍朝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本妃身为苍朝皇室的儿媳,谌王的正妃,实在不忍心看你二人如此辛劳,今特意寻了几名身家清白的女子,贴身服侍你二人。此乃本妃的一点关心之意,两位可千万不要推拒啊!”
甫一听到她说这么多话,众人都有些懵了,只是还没完全懵完,却又被她最后的话给镇住。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些红衣女子,不是给皇上准备的,而是给他们的?
应术杰和李弥亮顿时傻了眼,眼神在那些红衣女子身上溜达了一圈,额头上齐齐冒出了冷汗。下一瞬,却见他二人梗着脖子,冲顾惜若怒道:“谌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拿这些女子来欺辱微臣……”
“应御史,李御史!请你们慎言!”顾惜若冷冷叱道,面布寒霜,眸光如冷箭,“本妃好心好意为你们着想,不想你二人的用心竟然如此歹毒,将这份关心说成欺辱!你们是何居心?这些女子,虽从满庭芳走出来,却也是身家清白,且脱离了贱籍的,与平民百姓并无任何不同。你二人不将这些女子放入眼中,岂不是欺辱这些良家女子,要给父皇抹黑?”
“噗通”两声,应术杰和李弥亮齐齐跪倒在地,忙不迭磕头告罪,“皇上圣明。微臣断断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请皇上明察啊!”
如今,苍帝已经和顾惜若杠上了,但凡是她支持的,他下意识就会要反对,尤其在看到自己的臣子被她如此“诬陷”时,当即道:“两位爱卿对朝廷的忠心耿耿,对朕所持的逆耳忠言,朕心里都有数的。”
言外之意,便是你们不必担心,朕不会听信顾惜若这个女人那颠倒是非黑白的论调的。
“本妃也相信,两位大人对父皇的忠心耿耿,和对苍朝百姓的关爱。”顾惜若并不沮丧,继续道,“既如此,两位大人也不该拒绝了本妃的好意吧!”
她刻意咬重了“好意”二字,却让应术杰和李弥亮瞬间白了脸。
明知不能再推脱,应术杰心急如焚,下意识就反驳起来,“谌王妃,不可啊!微臣家中已有发妻,又岂能再……”
“有发妻又如何?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纯属正常,这道理可是应御史教给本妃的。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不出所料,看到应术杰和李弥亮瞬间僵硬的身体,顾惜若心中好一阵痛快。
你们不是要给段天谌塞女人么?
行啊,先让你们尝尝这滋味。
若她所记不差,应术杰不仅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还有个流传甚广的名声——惧内。
时至今日,应术杰的府中也只有发妻一人,清冷程度,可谓是苍京头一份。
她把此事摆到台面上,就是想看看,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到底是何种心思?将其换到她的位置上,是否能够一劳永逸?
应术杰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在抬头看向顾惜若时,心尖儿随之颤了几颤,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应了,那便是对家中妻子的不尊重;不应,又自己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个谌王妃,可真是狠啊!
不管他如何选择,总是会弄得里外不是人。
李弥亮不忍心看他如此为难,在旁为他说情辩解,“谌王妃,应御史所言,并无虚假。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应御史与其夫人鹣鲽情深,家中无妾室,您又何必强人所难,破坏他的美满家庭?”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大胆,不少旁观者皆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顾惜若暗自冷笑不已,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李御史,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应御史与其夫人鹣鲽情深,本妃硬塞个女人给他,就成了破坏他的美满家庭。那么,你们给我家王爷塞女人,难道就不是破坏,就很高尚了?”
李弥亮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张了张嘴,狡辩道:“谌王妃,这又如何能相提并论?王爷何等尊贵,一举一动皆关系着苍朝皇室的子嗣繁荣,自然需要……”
“你给我闭嘴!”不想,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惜若就已经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神色之冷肃,实乃前所未有。
☆、135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给我闭嘴。”
不想,李弥亮的话还没说完,顾惜若就已经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神色之冷肃,实乃前所未有。
以前的顾惜若,从小被顾硚捧在手心上,骨子里自然而然也多了几分寻常女子所没有的高傲。
可因为她过于嚣张跋扈,又整日不知羞耻的追在段天昊身后,众人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这些表面的东西。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顾惜若,高傲而尊贵,坚强而独立,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顾惜若所能相比的。
她的身体里,潜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脾性,似睥睨,又似洒脱,在面对这些不利于自己的形势时,这股脾性就会被激发出来,使得她应对起这些冷嘲暗讽明枪暗箭,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李弥亮见状,果真闭了嘴,待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她喝住,一张老脸红得几乎可以滴血,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被谁气的。
顾惜若本不欲与这些人多加纠缠,她大费周章把满庭芳的女人找来,目的并不是为了反驳朝臣,而是为了彻底去除苍帝要为段天谌找女人的想法,若是能做到一劳永逸,那就更好了。
如今,李弥亮和应术杰却不知好歹的撞上来,疯狗一般冲她乱吠,着实让她忍无可忍,当即不耐烦的叱道:“李御史,没想到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有些事情居然还看不清,可真是白活了。应御史是人,我家王爷就不是人?应御史可以与其发妻鹣鲽情深,不能让第三者去破坏其幸福美满的家庭。而我家王爷呢?”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一句话,任谁都能听出她的咬牙切齿。此时此刻,她眸光清澈明亮,如电般,似是要射穿人的身体,直达心脏,直把那两人看得头皮发麻,就连心尖儿都跟着颤了好几颤。
这一刻,面对着顾惜若毫不退却的逼视目光,他们竟有些无言以对。
顾惜若一手负于身后,凌厉的眸光淡淡扫过全场,所过之处,竟无一人敢直直对上她那亮得过分的视线。
“应御史,李御史,乃至御龙殿内其他的大臣夫人小姐们,在你们看来,我家王爷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么?”顿了顿,她意识到这句话的荒谬性,随之自嘲一笑道,“哦,倒是我糊涂了,对你们来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在你们的眼中,我家王爷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又是苍朝皇室里最尊贵的人之一,若说他不尊贵,估计你们都要在心里骂本妃矫情了。”
“事实本就如此。”在顾惜若停顿的间隙,沉默许久的应琳晴忽然挺直了腰杆,双手叠放在腰侧,冲顾惜若屈膝一礼后,不卑不亢道,“谌王妃,臣女没有您的见多识广和英勇善战,能够在紧要关头解救一城之危。可若论起这番认识,臣女并不比您差。”
不比她差?
这倒是有意思了。
顾惜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她的脸上长了各色各样的花朵,多盯一秒,似乎那些花就会从对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手中,说不出的专注和认真。
应术杰见状,忙道不好,连忙辩解道:“谌王妃,小女一时口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岂料,应琳晴却不知中了什么邪,根本就不领他的情,继续毫不畏惧的辩解着,“谌王妃,臣女所言,皆是出自肺腑之言。在臣女看来,谌王便是人中龙凤,并非凡夫俗子可以与之相比的。您又怎么能将其划为与我等一样的行列中呢?如此,岂不是对他太不尊重了?您不觉得有失您谌王妃的身份么?”
顾惜若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