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微哪有玉如那样的本事?
“可奴家想不出来。”
赵珒听罢,道:“那你就想想,自己都会些什么。”
薛令微苦思冥想,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奴家会什么不会什么,大人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所以,你才更该拿出点我没有见过的,让我新鲜新鲜。”
薛令微想了想,她跳舞赵珒是见过了,可除了这个,她确实是真的不会别的了,除非——
赵珒见她沉默半天,“想不出来?你怎么说也是长公主之女,难道真是拿不出一点手段么?”
“我又不是我母亲,你是知道的……”
赵珒低笑,打趣她:“好歹你母亲曾是大权在握在朝堂翻云覆雨的长摄政公主,你身为她的女儿,竟连一个玉如都不如?姌姌,倘若是没有他人的庇护,你自己真的又能走多久?”
薛令微被这话刺激到了,立刻反驳:“谁说我不如那个玉如了?!”
赵珒慢条斯理的说道:“玉如懂歌舞,会讨人欢心,她会的这些,你可都会?”
“可我会的,她也不一定会啊!”
赵珒被她这话勾起几分兴致:“那你倒说说,你会什么?”
薛令微脱口而出:“我会种菜,洗衣服,做饭!就算做饭洗衣服她都会,种菜她定不会!”
这样说来,这一年她也不是一无所成。
赵珒顿时怔愣住,大概没想到她回答的会是这个。
须臾,便听赵珒由衷的笑出声来。
薛令微感觉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有几分不服气:“虽不及什么歌舞,但这几样都是实打实能用的东西!种菜也不是谁都能种的好的——”
赵珒笑声不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旁人定不会想到,摄政长公主与昔日殿试状元吏部侍郎所生之女,是个只会种菜的良家姑娘。”
“难道不行么?”
“你的本事确实是实打实能用的——”赵珒并没有否认她的道理,笑罢,又认真的与她说道:“不过你忘了,提督府不需要会种菜的,身为一个侍妾,首先就该先学会取悦。”
薛令微看着他哑口无言。
赵珒又道:“你知道玉如是如何取悦我的?”
薛令微不想知道,因为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一直养尊处优,得于母亲的庇佑,向来都是别人对她阿谀奉承。但这一年里她经历了不少事情,说是没明白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取悦于人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做过,可不代表她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若是换做旁人,她兴许还能有些门路。对赵珒,她真是无从下手。
赵珒精的很,又极为了解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看出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心思。
在一个极其熟悉自己的人面前班门弄斧,无疑就是个笑话。
“以前我伺候你的时候,为了哄你高兴,总会变出许多法子逗你开心,怎么今日换一下,你就如此为难了?”赵珒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只是又对她说了一句:“我的耐心可不似以前。”
薛令微沉默了片刻,生怕真的耗尽了赵珒的耐心,于是一咬牙,下定决心,捧住赵珒的脸,对着他的唇一下子吻了上去。
就像一年前在公主府,她和赵珒坐在地上第一次亲吻,赵珒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时那样。
赵珒说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有这般肌肤之亲,她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的喜欢,而且与赵珒极为相熟,所以亲赵珒的时候她的内心并无什么波澜。
那一次是她主动亲他,这一次,确是迫于无奈。
这次不同的,是她触及他温热的唇时,多了一些别样的酥麻感。
同时还夹杂着说不出的熟悉和陌生。
大概是她真的当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了。
薛令微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放开了他,“这样总该可以了?”
赵珒在她亲自己的时候,明显怔愣了一下。与一年前一样,她的吻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让他没有任何防备。
那眼底的怔愣很快就消失,唇上还有她那稍纵即逝的触感,赵珒心底竟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一年前一样,那感觉来的同样没有任何预兆。
“这样就好了?”赵珒问了一句。
赵珒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可薛令微又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想了想,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不然……我多亲你几下?”
她也只会这样了。
赵珒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他对她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待在我身边,怎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我确实是不会。”
“罢了。”赵珒见她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做,便暂且不为难她,“之前不会就罢了,但是现在你要学。”
薛令微狐疑问了句:“怎么学?”
——薛令微觉得赵珒奇怪极了,他硬要自己待在他身边不说,如今还要她学如何取悦他,她都是受他所迫并非自己所愿,到头来,他却还要笑话自己。
就在薛令微以为按赵珒的意思或许是要亲自教她的时候,赵珒却吩咐了外面等吩咐的下人唤玉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