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但是害人性命,这事可不能坐实。不然以后他们家的闺女就别想嫁出去了,谁也不想娶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捅自己一刀的媳妇。

有些明哲保身的群众就散开了,看热闹可以,但是参与进去就没必要了。

陈瑜和雪松跟着人群散开,尾随着那个可疑的男人离开,一路跟着他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别的人,似乎只有这个男人自己住。陈瑜和雪松隐了身形,放轻脚步,跟在男人后面进了房间。

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掀开床板,原来下面是空的,分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格子,放着一些杂物。

他从靠里的一个格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一个人形的布娃娃,针脚十分细密,娃娃脸上五官俱全,是用不同的绣线绣出来的。

做娃娃的人比较细心,眼睛用黑线勾勒出一个形状后,里面还镶嵌了一个接近琥珀色的透明纽扣。

陈瑜看着人性化的纽扣眼睛里面有光芒流动,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石荣的一魂一魄,才让娃娃看着这么灵动。

男人正是刘伟强,这娃娃是他让小彩做的,扎小人的正是他。作为始作俑者,他对娃娃的诡异一点也不害怕,捻起盒子里一根农村缝被子用的大号针,狠狠的朝小人心口扎去。

“去死吧!一个老废物,还敢霸占着小彩?想让我儿子叫你爹,想得美……”刘伟强在娃娃的心口一下一下扎着,娃娃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惧怕的色彩,用绣线勾勒出来的唇大大张着,无声的嚎叫着。

彩姨的院子里,石荣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娃娃小人,正在被丈母娘指着鼻子骂得抬不起头。

街坊也以为石荣是发现小彩偷情,想要报复她,才把扎小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赖在她头上的,也纷纷跟着指责他。

说着说着,石荣就捂着胸口倒下了。他大声的呻/吟着,不停的咒骂彩姨,身体因为痛苦不停的痉挛。

彩姨暗悔,伟强真是帮了倒忙。本来可以就石荣诬陷她这事,把偷人的事盖过去。到时候借着这个事她就可以跟石荣离婚,以后想跟谁在一起他都管不着了。

但是这会儿石荣疼成这个样子,村里人肯定要怀疑了。

有人已经悄悄的往刘伟强家跑去了,那货这会儿不会正扎小人的吧?

听到外面的动静,刘伟强慌忙停了手,想要把盒子盖上,重新藏起来,却发现手里的盒子怎么都拿不动了,就算想扔都扔不掉,牢牢的粘在自己手上。

村里人来的时候,就看到刘伟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有个插着针的娃娃,满脸恐惧,顿时大叫起来:“刘伟强杀人啦!”

刘伟强这时候发现盒子已经能动了,但是已经晚了。呼啦啦,外面的人接二连三的闯进来,把刘伟强团团围住。

陈瑜和雪松趁机出了院子,准备去找石荣过来。石荣已经恢复过来了,跟着人群跑到刘伟强家门口,正好看见他们两个。

“你们找到人了?”石荣刚才一直没看到他们两个,现在见了他们,就猜想他们是来抓凶手了。

雪松点头:“找到了,他现在就在房间里。拿到娃娃,你就有救了。”

石荣一听自己的命就被捏在屋里那人手中,扒开人群就冲了进去。在刘伟强慌里慌张的把盒子扔掉时,及时接住了里面的娃娃。

他顾不上找刘伟强算账,拿着娃娃直接去找陈瑜:“娃娃找到了,你快帮我解了!”

“解了可以,你先把这个声明签了。”陈瑜拿出早就写好的声明,把石荣一家对雪松和婆婆做的事写得一清二楚,只等石荣签字了。

有了石荣的亲口证实,就算他现在死了,石家人也不好意思让雪松为他送终了。

石荣为了活命,看都不看,接过陈瑜手里的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瑜拿针挑破他的手指,示意他再按一个血手印。这是昭告天地,石荣和雪松的父子缘分就此断绝。

石荣敢怒不敢言,依言按了指印。反正名字都签了,也不在乎一个指印了。

在石荣按下指印的时候,雪松听到了一声细微清脆的断裂声,灵魂都发出一阵愉悦的欢唱,似乎在庆祝冲破了某种桎梏。此时他再看石荣,只觉得无悲无喜,好像面对一个最寻常的路人。

陈瑜敏锐的发现了雪松的变化,心情好了起来,难得给了石荣一个好脸色。她把娃娃拆开,从心口的位置拿出一团黑褐色的棉絮,这是石荣的血,说不定还是指尖血,上面附着一个重影的人形。

这就是石荣的一魂一魄了,陈瑜一把把它揪出来,从石荣的眉心塞到了他的身体里。然后她手指轻轻一弹,棉絮瞬间燃烧起来。她把棉絮丢回娃娃心口,被引燃的布娃娃很快就化为一团灰烬。

石荣紧张的问陈瑜:“这样是不是就好了?”

“是的,你这条命我们算是救回来了。现在你和雪松没有关系了,你的家务事我们就不参与了。”陈瑜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跟石荣说。

雪松牵着陈瑜,从人群中穿过,看似步伐不快,很快身影就已在百米之外。看得围观的群众惊叹不已,高人啊。

大家正想问问石荣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就发现石荣已经冲回了屋里,保住了性命,他就要找那一对贱人好好算账了。

“伟强!伟强,你怎么了?”房间里,小彩抱着刘伟强拍打着他的脸颊,不停的呼喊。刘伟强紧紧闭着眼睛,身体跟虾米一样蜷缩着,右手捂着胸口,分明跟石荣的情况差不离。

这是反噬了。很多阴毒的咒人之术,一旦被破,自身就要受到反噬。如今,活不了多久的,是刘伟强了。

小彩看到石荣进来,仇恨的看着他问:“伟强要死了,你是不是满意了?”

“你偷人还有理了?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跟野男人合伙弄死我!”石荣看着仇人这个样子,大为解气,但是看着小彩为野男人伤心的样子,他就心火大盛。

小彩讥讽的看着他说:“当然有理,当初姓何的不能生了,你可以找我生孩子。你不行了,我凭什么不能找别人?”

石荣比小彩大十岁,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生理需求旺盛的时候,石荣却有心无力。三月不知肉味,小彩看男人的时候眼睛都是绿的。

小彩娘家村里有个叫刘伟强的闲汉,打小就喜欢小彩,可惜家里穷,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彩嫁给石荣。谁让人家家里条件好,还有个在国营饭店工作的大哥,就算是二婚,也能娶到头婚的大姑娘。

那天天近黄昏,小彩从娘家回家,路过庄稼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刘伟强,就打了个招呼。

在小彩跟她说话时,刘伟强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无意中释放的信号。眼看四下无人,他抱住小彩就钻进了旁边的玉米地里。

十几岁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有媳妇的石荣,小彩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她先是被吓着了,挣扎了几下,久旷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迎合起了对方。

云收雾散,两人穿上衣服分头离开,心中却有了默契。

“谁不行?你一个女人,说这话要不要脸?也是,你要脸就不会偷人了,偷人就偷人,为什么还要害我?”石荣对小彩的感情已经没了,但是被戴了绿帽的羞辱和对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忍不住控诉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