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朝暮之说完这句话,底下的人都嗡嗡的讨论起来,甚至还有人认同的点了点头。

赵大人见局势倾斜成这样,叫人拿来了户籍档案,一一与台下的人比对,并验证他们是否家里有人被陈诚所害,陈诚想起身辩解,却已经被衙役压得起不了身,他一下由得意洋洋的原告成了被告。

衙役查对之下发现,这些人家里真的有女眷死亡,这些女眷都是年轻女子,并无错报。

大学士看到此结果,他的心凉了一半,他朝前事物繁忙,儿子一般都是交予妻子教养,却不料妻子将儿子养成这个样子,起先他以为儿子只是玩玩府里的卖身奴婢,却不料他越来越放肆,连平民百姓都敢掳去了。

大学士府夫人脸色苍白,急急的说:“大人,我家诚儿是冤枉的啊。”却被大学士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说:“蠢妇,都是你的错!”

这时人群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就是“文秋无罪,陈诚有罪。”这种声音如病毒一般传开来,大家都集体呼喊了起来,陈诚在躺椅上面色苍白,他前边是傲慢不想站起来,后边是因为害怕腿都软了,无法站起来了。

赵大人沉吟了下,心一横,拍下案板说:“文秋无罪,大学士之子陈诚再审。”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欢呼声,跪在底下的人,不停的磕头说:“谢谢青天大老爷。”

陈诚瘫在了躺椅上,他居然由原告变成了被告!

☆、第43章 太子薨

皇帝听完心腹太监的禀告面色一沉,大学士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估计自我品性也不太好,他在这个位子上,是别想再往前走了。关于应天府府尹赵大人的处理方式,他倒是十分赞同,那个文秋面对这样的丈夫,真是夜夜不能寐了。

淑妃听见赵大人的判决方式,笑了笑说:“这件事倒是让那些苛责媳妇的家里,不敢妄动了。”

赵大人顺藤摸瓜,惊出了一声冷汗,被陈诚伤害的女子不计其数,居然在权势的压迫下,没有人敢来伸冤,如果御史硬要告他一个失察也不是不可以的。

而陈诚在牢狱里,因为被衙役鄙视,并没有特别关照,那些牢狱里的囚犯虽然犯事,但是也有自己的准则,对待那些强上女子的囚犯,可是一日三餐的暴揍,陈诚的面目肿的,只怕是他的亲妈大学士夫人也认不出来。

陈诚虽然犯下的过错足以让他死罪,但是顾忌到他还有一个大学士的爹,让赵大人为了难。

皇帝某日在御花园赏花,突然想起了陈城一事,问心腹太监此事如何,心腹太监想了想说:“赵大人顾忌着大学士,不敢处置,还关着呢。”

皇帝笑了笑说:“这赵亮果然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难道还怕大学士对他报复不成?罢了,横竖这个坏人我来做。”皇帝一条密旨了结了陈诚的生命,陈诚上世算是把这件事遮掩的严严实实,到九皇子继位的时候还得了个好职位,到此生倒是早早的死了,连曾经帮了九皇子一把的大学士也因为儿子的去世,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回了老家,当然,这心灰意冷之中有多少是忌讳皇帝秋后算账,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文秋是无罪,但是也没有人敢要她这样的女子做媳妇了,沈芳菲问她前程何去,她笑了笑说:“横竖是这样了,不如出家做个姑子,倒也舒坦。”

文理与叶老太爷纠结着想劝,但是也知道这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去处,于是打理了一切,让她舒舒服服的在道观里清修。

此时让文理痛彻心扉,将家里的小妾狠狠整治了,又将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意欲将其培养成才。

九皇子见此结局,狠狠的摔了一个杯子,要知道,他是废了多大的劲才搭上大学士这条线,居然因为这点后宅之事,大学士就这样生生的废了。

沈于锋亲自参与此事,心中凄凄焉,对沈芳菲说:“此事起与后宅,却毁祖宗基业于一旦。”

沈芳菲双眼一斜,意有所指的说:“谁知道那紫姨娘柔柔弱弱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却将嫡女推入火坑呢?谁知道那陈诚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背面却背了这么多女子的人命呢?人,不只看表面而已。”

沈于锋愣愣的看着沈芳菲说:“妹妹真是和以前不同了。”

沈芳菲心中一咯噔,解释说:“最近陪着母亲料理家事,又见此事发生,心中有所感而已。”

沈于锋点头说:“不仅是你,连我,也心中深有感触。”他正逢少年,又是武将出生,对文弱美丽的女子心有期盼,但是现在,却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沈于锋与沈芳菲分手,走到走廊处,见一个靓丽柔弱的少女在倚在座廊上绣花,风吹过来,她的黑发柔柔的随之摆动,一副风中百合的模样,让经过的人不禁想去采摘,并保护在怀里。

少女正是方新知,她知道今天沈于锋将会在此时路过,已经等了好久,见沈于锋站在走廊上愣愣的看着她,她双颊不由得飞过两朵红云,站起来,又将双腿上的绣花掉落在地上,她急急去捡,沈于锋也帮着捡,两人的手指碰了碰,方新知装做一副很慌的样子,往后面一退,反而坐在了地上。

“表妹你不用慌张。”沈于锋捡起了方新知的绣花,方新知的绣功一向很好,但是沈于锋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赞叹之情,他叫方知新身边的丫鬟将方知新扶起,又将绣花还给方知新,整套动作下来,并没有少年动心之情。让方知新的内心失落不已。

沈于锋与方知新相遇后,走过过廊,看见荣兰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与荣兰在文秋一事中打过照面,荣兰对此事十分关心,还借了丫鬟给他寻春喜,一时之间,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

荣兰揽着手说:“沈大哥好艳福。”

沈于锋摇了摇头说:“她只是远房的表妹而已。”

荣兰在南海郡王府见多了想爬床的丫鬟,想攀关系的远房表妹,知道方知新也属于那一种人,而且手段比一般的女子还好了不少,她犹豫了半晌,对沈于锋说:“沈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沈于锋点点头说:“你说。”

荣兰说:“越美丽的女子越会咬人。”

沈于锋看了看荣兰,面上一片错愕,并往后退了一步,荣兰面色有些晦暗,这句话终究是过了的。

沈于锋看着荣兰面色有些不好,心中有些不忍,笑着说:“我想你这么好看,是不是也会咬人呢。”

荣兰噗嗤一笑说:“是,我也会咬人。”

方知新看着笑着的两人,狠狠的抓了抓帕子,南海郡主,她身份那么显赫,什么都有了,何必要与她来抢沈于锋呢?

荣兰见着了沈芳菲,拐弯抹角的让她注意自己的哥哥与方知新之间的事,沈芳菲皱着眉,假装怒道:“要不是老夫人喜欢她,我早就禀明母亲将她送走了。”她巧妙的点明了方知新的身份,荣兰出生于大家,从小耳渲目染,怎么会不知道这种老夫人撑腰,而又与丈夫有青梅竹马情怀的表妹最难搞定了,不过沈芳菲不用于与她说,该着急的,是沈于锋未来的妻子。

沈芳菲见荣兰不可置否,心中暗暗叹气。

陈诚的事像一颗石子,砸入了水中,引得大家的八卦,可是过一字阵子就平息了。

冬天的大梁朝,冻得很,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太子的重病,让大梁朝进入了真正的冰冻。

太子虽然是早产,身体有些柔弱,可是在朝暮之的建议下,太子十分注意养生,并锻炼身体,却不料一场小小的风寒,仍是让他进入了重病。

朝暮之心情沉重,虽然太子的重病晚了许久,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太子也是被一场小小的不起眼的风寒夺去了生命。

沈芳菲听见太子病了的消息,惊得打碎了手上的茶碗,前两年,太子没薨,沈芳怡没有嫁九皇子,她以为今世一切都会改变,却不料,天理循环,太子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皇帝心如刀绞,他虽然嫌太子温柔软弱,但是在这个没有战乱的年代,太子是最适合坐这个位子的人,他让御医尽全力尽全力,却抵不住太子的病倒如山塌。

他去见太子的时候,太子气息奄奄的对皇帝说:“儿臣自知辜负了父皇的教导,却不得不对父皇安排下后事,我宫里的妃子们都不要陪葬,给她们一条活路吧;御医们也尽力了,请父皇饶恕他们。”短短几句话,尽显太子的仁慈之心,皇帝的儿子多,心思多的也多,能压得住他们并心怀宽容的,便只有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