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郎虽然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也有很多秘密的来源。但是,比秘密更多的是他的谨慎。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他也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在他看来,记在纸上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只有印在脑子中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
好在他的记忆力非常的好,所以并不担心这一点。
进去之后,宁文帝和六皇子都觉得一股热浪迎了过来,跟外面的冰天雪地的寒冷完全不是一样的概念。
宁文帝笑着道:“修竹这屋甚是暖和。”
说完之后,宁文帝就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却有些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直到秦墨道:“怎么没看到修竹家取暖的炉子?这热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宁文帝也突然反应过来了,对,就是这种感觉。明明比放了炉子还要暖和,却丝毫没有看到炉子。
房大郎想了想,笑着解释道:“禀告皇上、六皇子,臣这屋里的确是没有炉子的,热气都是来源于我们踩的脚下。”
宁文帝看着自己的脚下,疑惑的问道:“脚下?”
房大郎点点头,道:“是的,就在脚下。皇上和六皇子请坐,容臣慢慢道来。”
待宁文帝和秦墨坐下来之后,房大郎道:“臣家里在地上装了一种管道,热气就是通过管道传过来的。这种东西是去年装上的。其实,最初,是在臣的老家房家村安装的。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多亏了我们家小妹。几年前,臣家里新盖了一出院子……”
听着房大郎说完整个故事,宁文帝更加好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了。而秦墨,则是更关心房言。
“修竹的妹妹当属当世奇女子,这样取暖的方法也能被她想到。”
听了这句话,宁文帝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
房大郎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说道:“六皇子谬赞了,她不过是怕冷又嫌弃家里的炉子用起来比较脏罢了。小姑娘家家的娇气得很。所以,在发现家里的烟囱是烫的之后,就萌生出来这样的想法。我爹也比较宠爱小妹,所以她说什么,我爹都照做了。”
宁文帝赞道:“修竹的父亲当属一位好父亲。”
第262章
房大郎却像是唠家常似的, 说道:“父亲后来跟臣提起来的时候,臣才知道, 原来父亲也不相信小妹的,只想着, 若是不成不用就是了,免得伤了小妹的心。”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宁文帝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也更加怕冷了,所以,对房大郎家里的地暖更加的感兴趣。
房大郎赶紧引着宁文帝和秦墨去其他房间看了看, 然后又去放置炉子的房间看了看。因为地方比较大, 怕房间太多暖气供不过去,所以光是外院就有两个锅炉房。
到了锅炉房,房大郎道:“这里烧锅炉,然后上面烧水。冬天天冷, 家里的下人们洗菜洗衣服都用这里的热水。”
这种体恤下人的行为又在宁文帝心中增加了许多的好感。
宁文帝走后,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来了几个工匠去了房大郎所在的翰林院。因为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因此房大郎请了假带着这些工匠去了他们家。因为那些当初做地暖的都是他们家的下人。
工匠们研究个差不多之后,就回宫里去了。过了几天,宁文帝又把房大郎家里的一个管事招到了皇宫里面。
原来,宁文帝打算现在一个偏殿里面里面改造一下了。若是舒适的话,打算开了春再把皇宫进行一次大改造。
宁文帝的效率自然是非常的高的, 不出十天,地暖就弄好了。在里面待了一天之后,宁文帝就再也不想住没有地暖的房间了。
房大郎的赏赐也紧跟着下来了,说是给房大郎的赏赐,其实明眼人一看就是给房言的。因为里面全都是黄金。
房大郎把这些黄金全都给房言送了回去,房言看到房大郎信中说的内容的时候,才明白这些黄金的来源。数了数黄金的数量,房言觉得即使她以后不靠着地暖赚钱,这些黄金也尽够了的。
随着一场场大雪的飘落,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童锦元作为准女婿也来家里拜年了。童锦元照例给了房言一盒子金豆子,房言看着童锦元腰间的荷包,道:“你跟我来。”
他们多多少少还是要避嫌的,所以,童锦元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面等着房言。房言把小盒子藏在了空间里,然后从自己的梳妆盒里面拿出来两个做好的荷包。
童锦元等了没多大会儿,房言就从里面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两个荷包。
“都旧了,也不知道换个新的。”房言嫌弃的说道。
童锦元笑着道:“因为是你绣的,不舍得扔。”
房言把手中的两个荷包递了过去,道:“旧了跟我说啊,我给你做两个新的。”
童锦元笑着从房言手中拿走两个荷包,道:“好,下次一定说。”
房言看着童锦元的笑容,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好看吗?”
童锦元看了一眼房言的头发,仔细一看,里面有一个步摇,正是他之前送的那一个。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童锦元道:“好看。”
“你亲手做的那一根我平时也带的,但是我娘说过年的时候不能戴太素了,让我戴鲜亮一点的,所以我就换成了这个。”
听着房言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童锦元四下看了看,见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这边,他突然低下头,亲了房言一下。
房言正滔滔不绝的讲着过年的事情,突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忽然多了一个凉凉的而又软软的触感。
她待愣了片刻,随着一片雪花钻进了衣领,凉凉的触感终于让她回过神来。她的初吻,两辈子唯一的一个初吻,就这样,没了。
房言反应过来之后,就想说几句什么了。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刚刚的那种触感又传递了过来。这一次的感触比上一次来得更加清晰一些,因为时间停留的也更久一些。有一种非常奇妙的触感,通过嘴唇传递到了她的心脏,她的四肢,甚至让她的大脑有些发麻。
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受。
可是……
“你为什么,亲……亲我。”房言一张嘴就是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
房言没有生气,这对童锦元而言就是最好的回应。他笑着道:“嗯,就是忽然想亲了,所以就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