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不小心”挠了几下,幼宁被闹得差点笑出腹疼,她抓不住燕归,只能气恼地扯住他脸颊,咬着唇蹬脚,“十三哥哥,快放开我。”
燕归抬眸,似乎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松手,反倒俯首贴在那小脚背上轻柔亲了一口。
幼宁惊呆,半晌反应过来,羞得脸都烧了起来,殿……殿中还有其他人呢!
“十三哥哥,那、那、那儿……”她变成了小结巴,燕归不以为意,仿佛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儿怎么了?”
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咬了一口,含笑道:“这儿也是香的。”
幼宁:“……”
幼宁不想说什么,她内心并没有丝毫感动,反而在燕归凑上来欲吻她时死死挡住,下了铁令道:“不漱口不准过来。”
燕归:“……”这似乎和那些故事中的情节不大一样。
无奈,燕归只能在幼宁的亲自盯守下先后用清水、香茶漱了口,还连带洗了把脸。
燕归不嫌弃去亲幼宁的小脚,可幼宁嫌弃啊,她坚决不能忍受亲过脚后再来吻,那不就等于她把自己的脚丫子塞自己嘴里。
光是想想幼宁就忍不住自己也想去漱口,自我忍耐住了半刻,还是推开面前刚净面的人自己去仔仔细细洗漱了番。
燕归彻底黑脸,见证全程了石喜杏儿憋笑憋得十分辛苦,脸都涨红成了晚霞,却硬是没有丝毫表情。
叫陛下整日在他们面前秀恩爱,被打脸了吧!
第115章
乾宫上下都觉得陛下变了, 变在哪儿,似乎又有点说不清,因为对着他们时陛下依旧是淡漠无比、惜字如金,能施舍一个眼神已是他们极大的荣幸。
摘花儿时, 一宫女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知道甚么了?”
“陛下的变化啊,你们有没有觉得,陛下如今很怕娘娘?娘娘一个皱眉, 陛下就不敢反着来了。”
其他人:……事实的确如此, 但陛下不要面子的啊, 说得这么直接, 真是作死。
“小丫头胡说甚么,这是陛下心疼娘娘,舍不得娘娘不开心, 是帝后和睦。”青嬷嬷正巧听着,便接了这话儿,狠戳了把小宫女,“甚么怕不怕的, 净在这儿瞎说,宫里的事、尤其是陛下娘娘的事,是你们能胡乱编排的吗?当心自己的舌头。”
宫女吐舌,对青嬷嬷作了个揖, “是, 多谢青嬷嬷指点。”
说罢已俏皮地跑到了另一处, 青嬷嬷望着她与其他宫女身影摇头,回头想想却也不禁含笑。
不知是不是散心有奇效,陛下娘娘从南城归来已有半年,半年中,陛下对娘娘的好与纵容几乎是肉眼可见得越发夸张。
还没成亲时,京中所有人就知道陛下只对皇后有好脸色,宠得厉害。如今可不止是宠了,那根本就是妻奴。
可以这么说,皇后娘娘要天上的星星,陛下就能自己搭个梯子爬上去摘。
没错,就是到了这种程度。
饶是见了许多次帝后相处的模样,青嬷嬷都觉得不可思议,陛下那种冷情冷心的性子,居然还真被他们家娇娇软软的姑娘给收服了。
燕归有没有被收服系统不关心,它只在意燕归是否能走上命运的“正轨”,成为“明君”。
目前的发展嘛……系统不知是好是坏,只是……有些惊讶,不对,是瞠目结舌。
幼宁好容易得了空暇,趁秋高气爽之日将美人榻挪至银杏树下,准备在午后的暖阳下品尝香茗,小憩片刻。
燕烦烦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幼幼。”燕归大踏步而来,他在外人面前总是淡无表情的模样,清冷自持,正是一个高冷的帝王模样。
但幼宁一对上他的眼神,就忍不住抚额,觉得头疼,就像是面对一个熊孩子还没办法收拾他的感觉。
她真的不大想要什么礼物了,虽然女子都喜欢收到礼物,可当你一日收三次,一收收数月,你也会麻木。
燕归立在身侧,为幼宁挡住过于灼目的阳光,一站定,身后石喜自动呈上托盘。
“这又是什么?”幼宁歪过头随口一问,伸手扯了扯燕归衣袖,在他俯下身时擦拭他额头薄汗,“朝中都不忙吗?怎么十三哥哥每日这么闲。”
“不忙,爱卿们都十分能干,无需我操心。”燕归睁眼说瞎话,昧着良心忽视了那些每日对着他哭着喊着太累要告假的大臣。
如今确实没什么大事需要他操心,大周风调雨顺,外患已解,亦无内忧。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燕归着实没兴致处理,一股脑丢给了内阁六部。
石喜巧言,“娘娘,这次的礼物,您不妨亲自掀开,保证您喜欢。”
幼宁轻声道:“哪次石总管不是这么说?”
如此说着,她在燕归的目光下,还是起身亲自揭开了红布,随后一愣,“这是……?”
“玉指环。”燕归捻起一枚,上刻精美雕花,最为瞩目的是内壁的“青青子衿”四字,雕工极为精细。
幼宁拿起另一枚,果不其然,上刻“悠悠我心”,她凝眸含笑,“这难道是一对,我与十三哥哥各戴一个吗?”
这件礼物寓意很好,也很美,她有点喜欢。
“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指环亦为时下大周常有的定亲信物,不过一般只有女方,像燕归这般的一对甚少。
幼宁当初大婚时,聘礼中便有数枚精美指环,但她戴得少。
“无意在书中所见,便做了一对。”燕归握起幼宁左手,为她戴上第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