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庭川如同是一尊战神,他毫不迟疑的守在朱元跟前,他身后的那些金吾卫也闻风而动,坚定的守在他身边。
朱元的动作也因此更加的快而且暴躁。
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鱼。
她的动作好像是在杀鱼,所表露出来的对人命的漠视令这些已经杀惯了人的金吾卫都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惊恐。
太可怕了。
谁要是跟这样的女人是亲戚或者是朋友,估计要一天到晚沉浸在恐怖当中吧?
谁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啊?!要是有一天得罪了她,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朱元的动作没停,直到那个瓦剌人在她手里彻底停止了呼吸,才面无表情的抹去了脸上的血,将刀插进泥里,冷冷的转身看向楚庭川。
她的目光是冷漠的,毫无感情。
锦常看的心惊肉跳。
楚庭川却缓缓地,缓缓地叹了口气,上前毫不迟疑的伸出手递给了她一张手帕。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所有的人都对她退避三舍,恨不得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可是楚庭川却还是没有犹豫的站了出来,站在了她的身边。
朱元心里升腾起一股烦躁,又夹杂着愧疚和不安。
她迟迟不肯伸手去碰那块手帕,冷着脸歪着头看向楚庭川:“殿下看不出来吗?我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我跟正常人是不同的,我没有人性的。”
她不肯动,楚庭川皱着眉头伸出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那一抹血痕,轻描淡写的垂下头看她的眼睛,不闪不避的跟她对视:“我知道啊,从那天在襄王府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朱元怔住看他。
楚庭川便轻声说:“你看出了我的病,我也同样看出了你.......”他示意底下的人打扫战场,收拾残局,自己站在朱元面前,坦坦荡荡的微笑:“你也有病。”
朱元冷冷的看着他,仿佛是觉得好笑:“殿下玩笑了,我是个大夫,还是个很不错的大夫。”
不然的话,当初她也没有资格入这位殿下的眼,从而得到了他这么多的支持。
楚庭川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是,你的确是个大夫,你的身体或许健康的很,可是我身体有病,你却是这里有病。”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的位置,目光灼灼看着朱元:“朱姑娘,我们都是一样的。”
锦常觉得自家殿下说得对,他抽空对承岚小声的说:“殿下说的没错,这人真的不正常,可能不止是心里有病,这里也有点毛病。”他指了指脑袋,声音压得更低:“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暴躁残忍的,你说她杀人就杀人吧,可是非得要把人给折磨得生不如死,你说这是什么毛病?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以至于性情大变啊?”
承岚卷着手咳嗽了一声,瞪他一眼让他收敛点:“我劝你最好别跟朱姑娘过不去,因为看样子,你很可能斗不过朱姑娘的。”
锦常嗤之以鼻。
他不过是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罢了,不然认真起来,他还真的会拿一个朱元无可奈何?
朱元擦了擦自己的手,忍住心里的暗潮涌动朝着楚庭川摇头:“不一样的,殿下,你跟我从来就不一样。”
一个天生就高贵的皇子殿下,哪怕不受宠,起点也比她们这种蝼蚁都不如的生命高贵太多。
她所受的苦他不必经受。
她生母早死父亲冷漠后母恶毒,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如同野草一般长大,其实她的心理早已经在期待和愤恨落寞当中被磨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