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朱元几次过来给他施针,他眼睛看不清楚,总是看人重影的情况渐渐开始改善,他也总算是恢复到了之前的好脾气。
见朱元今天又提着药箱进来,他有些惊喜的喊了一声元元,就兴冲冲的告诉她:“元元,我遮今天出去走了走,什么都能看得清楚了,中午还吃了两碗饭,这样下去,我的伤势应当就能大好了吧?”
他还要当官的,如果这样的年纪就提前因为一场伤势就出事,那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朱元见他今天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便也跟着微笑点头,肯定了他的话:“二舅放心吧,照这样下去,等到我们回去,您的身体就会彻底好的。”
付俊喜出望外,又想起一直轮流背着自己的向问天跟杨玉清,急忙问朱元:“那杨玉清和向问天怎么样了?他们的伤势可严重?”
人在重病的时候,心情是很坏的,根本无暇顾及旁人。
可一旦等到病情好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恢复成平时的模样,这并不奇怪。
朱元放下药箱,一面开始拿出金针一面对着付俊让他放心:“他们如今也好多了,向问天还提前回杭州去了。”
提前回去?
付俊之前在病中,还不知道真向问天已经提前回去了,现在听朱元这么说,就忍不住诧异:“是回去报信了吗?但是就算是要报信,也该是让没有受伤的人去吧?怎么是他去了?”
向问天这一次和杨玉清等于是救了他的命,他对于他们还是很关心。
朱元放下了金针包,面上的神情一时有些严肃,隔了片刻,她才轻声叹了口气说:“二子死了,向叔叔向来把他当成自己的子侄辈,二子还有老母和弟妹要供养,向问天伤刚好,便要求亲自去把他们接到杭州来,我答应了。”
向问天看着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其实朱元知道他其实最看重情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杨蔼然和杨玉清唯首是瞻,也正是因为这样。
这一次二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很大,如果不让他找点事做分担一下压力,只怕他真的会把自己逼疯掉。
想起那个在他眼里才半大的孩子,付俊也一时忍不住沉默下来,有些难过的说:“正应如此,这孩子是为了我们才死的,我们该对他负起责任,我问问到时候他的家人怎么打算,若是不想再给人当下人,我就出钱让他弟弟读书,至于他妹妹,就当做我的干女儿,和阿宁作伴。”
朱元并没有立即应承。
付俊的确算得上是给了很好的路,但是最终这条路如何选,朱元并不想替二子的亲人做选择。
如果二子的亲人想要跟着她,她也一定会答应的。
给付俊扎好了针再拔出来,朱元叮嘱他要注意休息:“这是最后一次施针了,这一次过后,二舅舅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不必再施针,也不必再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