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点点头,“嗯。”
都没打出什么要紧的伤来,两边谁也都没占太多便宜。
调解一下,教育一下,把该赔的钱赔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几个人刚走出派出所的院子大门,吴晨睿那一帮人就跟着出来了。
他瞥了陈禹一眼,没敢再出声说话,毕竟陈禹在苏安市的富二代圈子里,没什么人敢惹。
倒是汪杰看着吴晨睿又嚷嚷了两句:“回家拿洁厕液把嘴巴涮干净了,以后出来再他妈这么不干不净地说话,可就没今天这么走运了,老子非他妈卸你一条胳膊。”
吴晨睿听了这话,也没敢出声,带着他的人就走了。
吴晨睿刚一走,大门旁边的警亭里忽伸出一颗脑袋来,冲着汪杰就说:“小贼(子),你挺牛逼啊?干嘛,不想走了啊?不想走送你去看守所住几天?”
汪杰听了这话,连忙双手合掌,冲警亭里的警察叔叔笑着鞠躬说:“叔叔,我就是吹个牛逼,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打架了!”
岑岁看着他这样,有点想笑,抿抿唇给忍住了。
警亭里的警察叔叔这又说:“也不看都几点了,赶紧的,该回学校回学校,该回家里回家里,别再在外面瞎混了。”
汪杰连忙又应声,“好嘞,这就回这就回。”
说完没再瞎贫,也便跟着陈禹走了。
走了一小段距离下来,岑岁才又开口说话,问他们:“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伤口?”
虽然没什么动到骨头的伤,但脸上胳膊都能看到有皮外伤。
汪杰比赵子澄、周一淼反应快,连忙说了句:“我们这就自己处理吧,师父你带禹哥去。”
岑岁看他一眼,一字一句强调道:“不准叫我师父。”
汪杰“嘿嘿”一笑,并不搭这茬,“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赵子澄和周一淼这就走了,打算找地方随便买点药涂一涂。
赵子澄一边走一边还说:“跟他妈做梦似的,我居然为她打架进派出所被训了一个小时。”
说完走两步又吸一下鼻子,带着哭腔委屈出声,“他妈的……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她坑了我一个宣德炉……呜呜呜……也永远忘不掉我爸那一顿毒打……”
……
汪杰、赵子澄和周一淼一走,路边就只剩下岑岁和陈禹。
岑岁看着陈禹,开门见山问:“必须我陪你去吗?”
陈禹点点头,“嗯。”
岑岁轻轻吸口气,看着他,半晌点头道:“行吧。”
欠了人情,总归是要还一下的。
岑岁陪着陈禹找了家夜里还在营业的小诊所,进门后把人家医生打扰起来,买了药让医生给陈禹上药。
医生困得眼皮子都黏在一起,一边给陈禹上药一边打哈欠。
陈禹被他戳得嘶嘶抽气,没好气道:“大叔,你能不能把眼睛睁开?能不能轻一点?”
医生也没好气道:“你不看几点了?嫌我手重,让你女朋友给你涂嘛!”
陈禹看了一眼岑岁,岑岁立马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医生困得要死,没心情管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困昏昏地给陈禹处理完了伤口,又打个哈欠说:“好了,自己注意,不要碰水,以免伤口感染。”
拿上剩下的药水出诊所,岑岁把塑料袋送到陈禹面前,“拿着吧,自己没事对着镜子涂一涂,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禹看着她,并不伸手接塑料袋,片刻说:“能不能再陪我走一走?”
岑岁索性直接把塑料袋塞去他手里,看着他拒绝:“不能,我要回去睡觉了。”
看到岑岁转身走,陈禹就跟在她旁边。
岑岁走到路边停下来,望着空荡荡的马路等出租车,半天没看到一辆车。
陈禹站在她旁边没有走,忽然说:“我送你吧。”
岑岁看他一眼,“你拿什么送?”
然后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停在了岑岁和陈禹面前。
车上的人拿了头盔下来,把头盔和车留下,自己就转身走了。
岑岁看着陈禹走过去上车,递一个头盔到她面前,疑惑着问了句:“你没喝酒吗?”
陈禹手里拿着头盔,举在她面前,“刚到酒吧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
岑岁微微抿一下嘴唇,往马路上看一眼,片刻后接了头盔。
她走过去上了机车后座,对陈禹说:“去澜园。”
陈禹愣了下,拿出手机搜了搜,然后拿给岑岁看:“这里?”
岑岁“嗯”一声,“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