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玉灵娇心中几乎是想都不用想就能知晓,若是这件事情被曝出来之后,她会是如何一个下场。
玉衡从此往后不仅不会再对她有半分的容忍度,更甚至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嫉恨或者厌恶上她,再也不会给了她半分多余的庇护和照顾。
而在这南诏帝都之中,玉灵娇若是一旦是没有了玉衡的庇护,凭着她只是一个国公府上区区庶女的身份地位,在这南诏帝都之中便是必然再无他的半分容身之地。
玉灵娇使劲挣扎着,又奋力的反抗着,试图让玉衡不要相信了这些话。
可是就连她自己心中都已经生出了一股子头透心的凉意。
毕竟这话若是由旁人说出,玉灵娇兴许还不会这么惊恐,更甚至会仰仗着自己已经妥善处理好了那件事情心中欢喜。
可现如今这话偏生是由南诏太子说出口的,沈沐辞是什么人物,手中鹤卫不仅可控南诏朝廷风云,便是这九洲之上的种种事情,沈沐辞手中的鹤卫只怕也是不曾缺了消息去。
哪怕她是在十年之前冒领了夜荼靡对玉衡的救命之恩的,可她心中仍是清楚,若是此事儿是沈沐辞要查,必然是能够查出其中端倪的。
可是她这一番下意识的反应,却是让玉衡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心虚之意。
玉衡到底不是傻子,见着他这般模样,苍白的脸色忽而开始逐渐阴沉下来,他逐渐冷凝了眉眼,随后用了一句极严肃的话道:“阿娇,你可知晓你在做什么。”
玉灵娇听见玉衡这话,觉察到他言语之中的冷意,又见他的眉眼已经寒凉到了极致,她刹时心中一跳,整个人神色有些恍惚。
沈沐辞冷眼看着两人,双目之中端的是一股子冷凝之色。
他站在玉衡面前,面容寡寒清凉,眸光不带什么起伏的看着他:“现如今你可是还有什么话需要问本宫的?”
玉衡刚刚阴沉下来的脸色,赫然又化作了没有丝毫血色的惨白。
他哪里还能看不来其中端倪,玉灵娇的心理素质不好,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立马就露出了本能似的反应,可这种反应,却是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虚假慌乱。
玉衡此时也顾不得回应沈沐辞的问话了,他赫然转过眸光,视线直直看向了玉灵娇的方向,眸光俨然严肃到了极致。
他问:“阿娇,我再问你一遍,当初在京城西郊救下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问话的言语之中透着几分颤抖之意,可见他心中心绪紊乱的程度。
偏生那双眸子视线却是澄澈明确到了极致,几乎是要立马就看进了玉灵娇的心里。
玉灵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玉衡会用这般严肃至极的神色看着自己。
她心中一哽,几乎是下意识就要说出了实话,可是一想着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以后,自己日后在南诏帝都将会过上什么一个日子,玉灵娇便是心中一跳,立马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咽回了喉咙之中。
然后她使劲控制着浑身嘲讽,哆嗦着回道:“是……就是我……真的是我……”
玉灵娇正磕磕巴巴的回应着,她倒也不是真的想用这样一种说话方式来回应,可是她不过只是一个宅院之中娇生惯养的小丫头,即便是个庶女,可是先前有玉衡这个嫡出兄长护着,后面又有一个掌管府上中馈的姨娘生母,倒还实实在在没有受了什么多余的委屈,更不曾受了任何人的质问。
如此一来,玉灵娇的心理素质和掩饰本事便也可以细微倒微乎其计,再加上现在的她满心慌乱和心虚,哪怕是她已经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仍旧是吞吞吐吐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