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荼靡,”千燕婉的眼睛里泛着艳丽的红色血色,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夜荼靡,像是恨不得撕下了她的血肉一般:“你将我害得如此之惨,还敢亲自来了宰辅府邸之上送死,你可真是好样的。”
一边说着,千燕婉便是准备唤来了身边之人,将夜荼靡拿下,夜荼靡瞧着她这番架势,脸色却是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反而却是懒洋洋的轻笑道:“千大小姐这话说得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儿吧,什么叫做本郡主将你害得如此之惨的,若非是你自己蛇蝎心肠想要利用刘祥合害了本郡主,本郡主又何至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说起来,也不过只是千大小姐你咎由自取罢了。”
这话千燕婉倒还真是没法子接了下来,毕竟夜荼靡说的倒也没错,的确是她自己率先动了想要害了夜荼靡的心思的,可是无论如何,现在下场凄惨的人是她千燕婉,而非是现在站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夜荼靡。
千燕婉狠狠地瞪着她,目眦欲裂:“你少在这里狡辩,若非是你率先在宰辅府邸之上羞辱了本小姐,本小姐又何至于这般怨恨于你,想出了那等法子害你,说起来,这一些都是源自于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折辱?
夜荼靡听着千燕婉的话,忽而却是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声。
不过只是让她跪在地面之上为自己的愚蠢冒犯道个歉罢了,说什么折辱,若是这点都算折辱,那她上一世在她手底下受过的那些个折磨,又如何是说?
思及如此,夜荼靡的眸色却是漫不经心的寒凉了几分。
她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视线冰冷的看着千燕婉道:“你当真以为本郡主只是因为你在宰辅府邸之上冒犯了本郡主,本郡主才会那般针对于你么?”
千燕婉本来还神色怨毒的看着夜荼靡来着的,却是万万没想到夜荼靡忽而却是气势一变,方才的慵懒懒散散了个干干净净,转而化作了浓烈至极的寒凉。
她从来都是见着夜荼靡言笑晏晏的模样,无论是宰辅府邸之上逼着她下跪道歉的时候,还是在太傅府邸之上看穿了她想要毁她清白的计谋的时候,夜荼靡始终都没有露出任何凌厉之色,而是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慵懒轻笑的样子,似乎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带出她心中的任何波澜一般。
然而如今她变得这般气势凌然之后,千燕婉却是忽而打从心底的生出了几分对夜荼靡的畏惧之感觉。
她狠戾说话的语气也是不自主的温吞了几分,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千燕婉”,夜荼靡缓慢的叫出这个名字,看着千燕婉的目光却是寒凉得宛若看着一具尸体一般:“说什么因为本郡主嚣张跋扈才生出了什么害人之心的借口,真是何必如此虚伪,显得你这心境多么高尚似的,你怎么就不敢承认,你无非是嫉妒本郡主的容色美艳,所以恨不得本郡主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呢?”
千燕婉被夜荼靡一口戳中心事儿,本来因为清白被毁而气的病倒的苍白容色也是霎时弥漫成了浓郁的铁青之色。
她正欲开口,夜荼靡却是兀自接着开口道:“因为有人容色美艳远胜于你,你便是仗着自己宰辅千金的身份,对着那人百般折辱,拳打脚踢,然后又寻了机会毁了那人容颜,在那人的面颊之上画满了刀剑划痕,最后还不解气,试图将人扔进了青楼之中,这些个事情,不都是你曾经做过的好事儿吗?”
她说的速度极为缓慢,几乎像是在说一个极为久远的故事,衬着美艳容颜之上冷凝而又漠然的神色,不知为何,千燕婉听着听着,便是觉得自己的头皮都隐约有些发麻。
什么对人百般折磨,划满刀剑划痕划毁人容颜,又试图将人扔入青楼的事情,听着便是有些让人浑身战栗着起了一群的鸡皮疙瘩,若是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些事儿未免也太过令人绝望了。
她心中有些畏惧,却是兀自抬起头来,对着夜荼靡怒声指责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小姐何曾做过这等缺德之事儿了,你简直就是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