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兄弟二人争吵了半天,夜荼靡这才头一次提起了几分兴致,桃花眸子微微弯着,懒洋洋的看着姜西华,听着他接下来的语录。
然后接下来,夜荼靡当真便是亲耳听见了姜西华那自以为是又分外无厘头头的言语了。
“你以为国公府上的这位嫡出千金当真是想帮你不成,你可真是想得美了,人家之所以会这样说话,无非也是想要替姜南柯出头罢了,你却以为玉荼靡是想要帮你才这么说的,简直是可笑至极!毕竟她可是的姜南柯唯一的未婚妻,你如今这般样子,实在是丢人!”
姜南柯的未婚妻?
姜西华这句话冒出来之后,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愣怔了一刹。
夜荼靡分明就是国公府上流落在外七年之后才堪堪归来的国公府郡主啊,怎么会和成了姜南柯的未婚妻了?
别说是最近没听过这样的传闻,便是七年之前,也不见得襄阳侯府和玉国公府有了什么太过深的交情啊。现如今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姜南柯的未婚妻的名头来了,这事儿未免也太过玄幻了一些吧?!
不过旁人虽然困惑,夜荼靡倒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当初她你一次去到襄阳侯府之上的时候,手中恰恰是拿着代表着姜家嫡系一脉唯一嫡出儿媳身份的那一枚血玉镯子,也就是那个时候,姜西华将她认成了南柯的未婚妻,所以才会生出了几分想要带着她过去当众羞辱姜南柯的心思。
不过后来夜荼靡直接将姜南柯带走了,又将姜西华给敲晕了,并不知晓后续,现在他的记忆停留在那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南柯的未婚妻,属实不是她就是了。
只是夜荼靡心中虽然清楚,但是却姜西华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那些个不明事实真相的旁观之人倒是没法立马反应了过来,在场的所有旁观之人,都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的窃窃私语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国公府的郡主不是刚刚回来吗?怎么突然就成了襄阳侯府之上的南柯公子的未婚妻了,这二房庶出的嫡长子莫不是在胡言乱语吧?!”
这位宾客声音略微大了几分,刚刚落入了姜西华的耳中,他听完,立马便是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哼,一群傻子,你们还真以为本公子是在骗你们不成,当初我可是亲眼看着玉荼靡的手上,有着咱们襄阳侯府嫡出儿媳才有资格佩戴的血玉镯的,襄阳侯府这等尊贵之极的东西都出现在了玉荼靡的手上,她若不是姜南柯的未婚妻,还能是谁??!”
此言一出,整个襄阳侯府霎时间便是越发人潮喧嚷了。
襄阳侯府之上的血玉镯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哪怕是并不识得那镯子之人,也必然是听过这个镯子的名声的,毕竟这可是当初元娴皇后亲自赏赐给襄阳侯府夫人的珍贵玉石,后来也的确是被襄阳侯府嫡出一脉用以作为了唯有嫡系儿媳才可以佩戴的信物的。
现如今姜西华说这种镯子是在夜荼靡身上发现的,那可不就等同于是说夜荼靡真真是襄阳侯府夫人给承认下来的嫡出儿媳吗?
如此说来,这位国公府嫡出千金,的确就是姜南柯的未婚妻无疑了呀。
姜家二爷倒是没有想过姜西华居然知晓如此之多的事情,姜家血玉镯出现的事情他也没有听过,却是现在才从自己儿子口中得出来,真真是气得他差点七窍生烟给晕了过去。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可真真是不得了,不仅是瞒着他断了命根也就罢了,竟然是连着姜家血玉镯重现的事情也都还瞒着他!
什么事都不说,还捅出了这种天大的祸事,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除了姜家二爷心中气恼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反应很是不同,这人自然便是沈茯苓无疑了。
小丫头自从回了南诏帝都之后,一直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位襄阳侯府之上的嫡出公子姜南柯,可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姜南柯竟然是早就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沈茯苓整个人都呆滞的站在原地,脸上带了几分不可置信,还有几分茫然无措,她将视线落在夜荼靡的身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子极为难受的感觉。
说真的,自从在宰辅府邸之上见过夜荼靡一面之后,沈茯苓当真是对这位国公府上的嫡女千金印象极好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夜荼靡,可是她也确实完全没有想到,夜荼靡……竟然会是自己最为倾慕之人的未婚妻,这可要她如何面对……?
沈茯苓满心烦闷的想着这件事情,夜荼靡忽然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深思,两人视线交接的时候,沈茯苓眼神一躲,分外心虚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