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多少都在掂量着什么,如今听见沈茯苓斥责姜家二爷去喂白眼狼的这句话之后,不少人心中更是有了几分别样心思了。
毕竟今儿前来这襄阳候府之上参加姜家二爷寿辰宴会之之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是因为知晓了恭亲王府之上这位颇受圣宠的茯苓郡主还有国公府那位嫡出千金都会出席的消息,才会眼巴巴的跟着过来参加这姜家二爷的寿宴的。
可是经过了方才一番闹剧之后,众人多少也是看出点儿什么门道来了,很明显不管是沈茯苓还是夜荼靡,她们两个人的做法明摆着是在显而易见的彰显出她们二人都是冲着姜南柯这位襄阳侯府嫡出子弟来的,根本不是真心来替什么姜家二爷庆祝寿宴的。
这样一来,众人心中便是难免有几分多心了。
不过即便是有些东西众人心中明了,但是看在襄阳侯府怎么着也是南诏四大官族之一的份上,大多数人也不过是心中有那么几分看轻罢了,嘴上倒也不至于直接就说了出来,毕竟襄阳侯府如今再怎么着也是姜家二爷手握着指掌家大权,这种权力,倒还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比过的就是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多数人都还算得上是有些理智,反正是不至于当场就嘲讽了姜家二爷就是了。
只有一些脑袋精明的很,从沈茯苓和姜家二爷开始起了争执之后,就已经极快的判断定了自己立场之人,当下便是附和着沈茯苓附和道:“就是,郡主说的对,姜家二爷可不就是个白眼狼吗?襄阳侯府嫡出一脉的人给了他如此莫大的好处,他却是对自己兄长唯一的子嗣都毫无半点容忍之心,完全就是白眼狼的作风呀。”
“郡主说的不错,这等人一心只顾及自己利益,连着兄弟手足之情还有别人的馈赠之恩都能一一视若无睹,还这般明目张胆的迫害晚辈,如此做法简直是令人发指!”
“呵呵,打着举办寿宴的幌子,却是让咱们在这里亲眼看着他如何将襄阳侯府嫡出一脉的南柯公子扫地出门,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呀,这是想要立威给咱们看呀。”
“就是,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脸面胆敢在这里立什么威,不过是个庶出二房的人物,沾了姜家嫡系一脉的光捡漏得来的好处,竟然是这般恬不知耻的在姜家嫡出一脉唯一的子嗣跟前耀武扬威,我看襄阳侯府的脸面,可真是被这人给丢尽了!”
断断续续的附和言语还有嘲讽声音传来,听得姜家二爷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经阴沉得厉害。
可是现在姜南柯甩手走人,临走之前他也的确是说了一番赶姜南柯离开的言语,所以姜家二爷也明白了过来,哪怕他今儿其实是打从心底并没有打算此时此刻把姜南柯给赶出了襄阳侯府的,可是现在人已经走了,面对这么多人的辱骂和嘲讽,他还真是不得不将这一口黑锅给背上了。
姜家二爷心中正是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缓解现在这么一出尴尬局面来着,却是听得身旁的沈茯苓忽而又冷笑了一声,竟然是连他解释一番都懒得再听,直接就打算挥袖走人了。
“打着举办寿宴的幌子,当着本郡主的面立什么威风,可还真是好笑的很,”沈茯苓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因为缓慢的从在场不少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原本娇俏得人畜无害的小脸之上透着一股子极为凌然的怒意,她冷冷出声道:“本郡主如今便是把话给撂在这里了,今儿谁要是胆敢留在这襄阳侯府之上,喝了这个想要在本郡主跟前立威之人的半杯祝寿之酒,那便是表明你们是打算与本郡主彻底过不去了。”
顿了顿,沈茯苓径直转过了身子,只留下一个背影:“本郡主乏了,今儿就先回去了,至于你们其余人,随意便是”。
话音落下之后,不待姜家二爷再次开口挽留一声,沈茯苓身形一转,整个人便是极快的消失在了襄阳侯府之上了。
眼看着这小姑娘离开时候洒脱却又狂妄的背。影,姜家二爷却是几乎气得胡子都快气吹了,但是除了生气之外,心中更多的还是几分担心,毕竟沈茯苓方才离开之前留下的那番话,完全就已经是明目张胆到极致的威胁了。
果不其然,如今在场的那些个宾客脸上,本来已经开始露出了一副副异彩纷呈的表情了。
这些个宾客脸色不可谓是不为难,毕竟他们虽然是极为清楚的听见了沈茯苓最后一句“你们其余人随意便是”的话,可是印象更深的还是她前一句所说的“今儿谁要是胆敢留在这襄阳侯府之上,喝了这个想要在本郡主跟前立威之人的半杯祝寿之酒,那便是表明你们是打算与本郡主彻底过不去了。”
这话明摆着就是在表明沈茯苓看不上这襄阳侯府姜家二爷,甚至还是一心想着要拆了他这寿宴的台面的态度了,这倒是让那些个宾客好一阵纠结痛苦。
毕竟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虽然都是冲着沈茯苓和夜荼靡才会来了这襄阳侯府之上的,但是来了毕竟也是来了,怎么着也是这侯府主人的宾客了,多少还是应该尽点宾客之仪的。
可是现如今茯苓郡主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是让他们突然就觉得自己好一阵里外不是人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完全不知晓是该离开这里还是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依着茯苓郡主手方才的言语作风,很明显他们若是留在这襄阳侯府之上,只怕还真真就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这位恭亲王府的郡主大人了。
可若是就这么甩手离开,对着主人家而言,这还尚未开席,他们那些个做宾客的便是率先离开了,怎么说这主人家的面子都不好看呀,是这般做法,必然也是会将这位襄阳好福的姜家二爷得罪的彻底就是了……
真是想不到这位恭亲王府的茯苓郡主虽然还是个年纪尚轻的小姑娘,但是做些事来竟然也是如此的专断独行,而且这手段似乎还颇有些不简单,她不回来也便罢了,这一回来,竟然就用如此美丽风情的手段,想看清到底哪些人才是自己阵营的人,果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现在姜家二爷心中也很是慌乱,他完全不知道沈茯苓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这些个宾客到底会是如何选择,因为今儿本来就是他的四十大寿,举办寿宴最为看重的就是热闹,如果这是个宾客因为沈茯苓的一番话,现在直接就掉头就走,甚至是连中午准备的那些个宴席都不吃了,可以说便等同于是把他姜家二爷彻底的沦为一个笑柄无疑了。
最重要的是,寿筵之上宾客离席无人,还是一个极为不吉利的象征,按照南诏帝都的习俗来看,这种做法,可是要折了寿生姥的寿命的。
就是因为这些,所以即便是知道沈茯苓这人有些得罪不起,可姜家二爷顾虑着自己的脸面和所谓的吉利象征,到底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对着在场的一众宾客呵呵笑道:“哈哈,恭亲王府的小郡主果然是孩子心性,倒是平白和我这个做长辈的置起气来了,好在咱们个儿都知晓这不过是郡主的玩笑话罢了,大家莫要当真便是。”
姜家二爷强行将沈茯苓的一番警告言语扭曲成了玩笑言语,更是对着那些个宾客露出了一副舔着脸皮大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