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身穿着素雅的雪玉色素底血色梅花鄂华服,一人身穿着明艳朱红底色墨色海棠花刺绣服饰,两人身量奇高,身姿清隽,皆然都是极为吸引眼球的人物。
只不过现在这两人却是明显都没有什么让人欣赏了分毫的打算的,两个人横立半空,手中招式来往,一招一式都带着几分出奇的凌厉,但即便是如此凌厉之极,就这般由人看着,却又不可谓不赏心悦目。
这要是放在往日里,夜荼靡尚且还在十里画廊的时候,见着了那些个美人这般精彩至极的切磋武艺,兴许她还真就会生出了几分观赏之心。搬了一把美人榻,就准备一碟瓜果点心,嗑着瓜子,一边好兴致的观望着。
只可惜现在并不是在十里画廊之中,而且现如今打斗的二人,也不是十里画廊之中那些个美人,反而倒是两位南诏帝都之中身份极为显著的人物——一个是南诏东宫太子殿下沈沐辞,一个是南诏唯一一位异姓王府世子苏珞白。
这一场打斗似乎是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现如今正好便是到了白热化的时刻,苏珞白和沈沐辞二人招式来往皆是分外凌厉,看上去就像是未曾留了丝毫余地一般。
夜荼靡看着眼前这副光景,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她之所以会火急火燎的从寝宫之中赶出来,就是害怕这二人之间真的动了什么杀机。
毕竟苏珞白的功夫虽然已经算得上是极为出神入化,但是夜荼靡自己心中清楚,苏珞白的一身武功,倘若当真是和沈沐辞较起真来的话,多少还是会逊色了几分的。
不过看着现在两人多少还算得上是势均力敌的打斗局势,夜荼靡倒是不难看出沈沐辞未曾对苏珞白动了杀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反应才不至于那般慌乱之极了。
不过即便是两人之间的打斗并没有到了动了杀机的地步,但是夜荼靡同样也是没法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继续这般争斗下去的。
“你们俩够了!还不快住手!?”她被这俩人气的不轻,毕竟夜荼靡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如此身份尊贵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就那般直接就动手起来了的。
若是寻常人等,平日里那些个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都是交给这些属下处理就行了?,怎么到了他们俩人这里就是,倒是直接就略过了这一步,索性就亲自上阵来了?
夜荼靡这么一声略微带着几分火气和恼怒之意的声音,很显然也是被两人听了进去,两个人的动作同时一顿,将各自方才颇有些凌厉的招式躲开,随后便是亮相分开,齐刷刷的落在了半空之中的宫殿房檐之上。
随着夜荼靡方才的那么一句斥骂声音响起,苏珞白的目光目光也是同一时刻就朝着夜荼靡的方向扫了过来。
眼看着地面之上站着的那道身披着紫色披风、身形纤瘦的女子,果真就是夜荼靡之后,苏珞白下意识的便是眼前一亮,旋即便是径直动了动脚步,直接从那宫殿之上的琉璃瓦上飞身下来,极为自然的就落在了夜荼靡的身边。
“你果真还是在这东宫之中呀。”
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却是丝毫未曾减少了夜荼靡的恼怒之意。
这个时候夜荼靡也顾不得仍旧是在宫殿琉璃瓦之上站着的沈沐辞了,眼看着苏珞白近身到自己身边,他倒也不客气,转身便是对着苏珞白劈头盖脸的呵斥道:“苏珞白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瞎闯了东宫之地做什么?你当真以为这地方是你想要闯进来就能闯进来的吗?你可知晓……”
夜荼靡的本意是想要教训苏珞白一般,让他意识到南诏东宫之地并非是他想要随意想闯就能闯的。
哪想到这臭小子听了一半之后,竟是毫不客气的堵了她一句道:“现如今我可不就是正好闯进来了吗?”
末了,苏珞白还隐约有那么几分得意和不屑的补充了一句,轻嘲了一声道:“整个南诏之中被人称为禁地的存在,原也不过是如此罢。”
夜荼靡被苏珞白这般带着几分轻视还有玩世不恭的话给激怒了,当下便是竖起了眉头,没好气的提高了音量指责道。
“呵,擅自闯了东宫禁地也便罢了,没想到你不知悔改,倒是觉得自己越发能耐起来了,你也不想想,整个南诏帝都既然都是将这东宫奉为禁地的存在,必然是有着不能轻易擅闯的缘故的,你身为南诏帝都的王府世子,连着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反而还将这擅自闯入东宫的举动引以为傲,你可真是有出息的很呢!”
这番话夜荼靡用的是反话,毕竟这一次她当真是被苏珞白如此不知轻重的举动给激怒了。
苏珞白会突然闯入这东宫之中,夜荼靡自然也相信是这事儿有所缘由的,不过,就夜荼靡目前看来,不管是再如何重要的缘由,总也不至于成为了他今儿闯入东宫禁地的原因就是了。
更别说苏珞白还胆子忒大的直接和沈沐辞动手打起来了。
苏珞白虽然是说的没错,这整个东宫之中,东宫鹤卫的实力和战斗力的确不是他苏珞白的对手,可是沈沐辞呢,他苏珞白便又是清楚了沈沐辞的实力吗。
别说是他了,就连夜荼靡自己,活了整整两世,都还不一定有那个信心能够在沈沐辞手中大胜了下来。
也得亏了沈沐辞多少还是有些分寸,不至于真的就没了分寸,也不至于因着一点怒火就直接对苏珞白动了杀招,否则他们二人若是真的计较打斗起来,只怕两败俱伤的下场都还算是轻的了,若是严重些,一死一残甚至都是极有可能的。
夜荼靡想着此事,实在是越想越有些心有余悸,对着苏白的火气便是越发升腾了几分。
“所以说你最好是有合理的借口告诉我,你来这东宫这中到底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儿,倘若不是什么着急至极的要事儿,你信不信我能刮了你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