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他安静的看着沉睡当中的晓静姐,姐姐的睡颜是那么美,那么可爱,睫毛是那么长……

他想,他是爱的,深深的爱着。

如果要让他拿出一个证据。

这少年想,他是愿意为晓静姐去死的,晓静姐就是他的!

邓长农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是污蔑他女神,他必须掐死他!

站在一边儿的大人都无奈了,这!还不明白么,那位是跟他们三个都那个了……

邓长农她妈蹦了起来,一脸憋屈,铁青着脸的说:“妈的,千人艹,万人骑的……我找她去,一千三百贯,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些钱,她xx是金子做的,敢要一千三百贯……”

说完她跌跌撞撞的跑了,没多久,江鸽子家的堂屋,也都瞬间空了……

这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江鸽子看看连赐,连赐很无奈的摊摊手。

春雷一声惊起,这是一个并不令人愉快的雨季。

十八岁的何明川,邓长农,林苑春一脸雨水的傻站着。

牛角街口的孟家铺子已经人去楼空。

家里的奶奶,妈妈,甚至高山一样的父亲,都泪流满面的站在这间不大的空屋子面前。

亲人们集体哭了。

有人冲过来,高高的扬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的打着。

嘴角的鲜血流出,可是怎么就不疼呢?

总有人生最悲哀的记忆在你脑海里,还要配上一场大雨,请老天爷搭配着跟你一起哭。

除了哭,他们还滚了一身泥。

老何太太一把年纪的在地上跪着打滚哭,然后何太太,邓太太,都在从肚子里扯着全部的力气在嚎啕。

怎么办啊!

谁来给她们一条活路呢?

连赐打着一把油伞站在街边看着。

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甚至街口的老槐树上都爬着人在看热闹。

连赐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爱,钱却从来没有缺过,他也不知道金钱到底代表了什么。

当然,他现在知道了,金钱这玩意儿,真是能毁天灭地呢。

这一张张充满痛苦的面孔,绝望而深刻的脸颊上的那些表情,他想他是永生难忘的。

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给鸽子防身。

他跟鸽子以后绝对不能受这样无依无靠的煎熬。

甚至,就因为那些过于激烈的情感,他忽然跟所有的不幸妥协了。

是!人是生来的贱骨头。

看到这样彻底的痛苦,连赐发现自己的痛苦竟然是那样的毫无道理,它们轻若羽毛,都算不得重量。

因为有人比自己更倒霉。

连赐忽然跟自己以前的不幸和解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何明川三人的命运走向,却令连赐又深深的发自灵魂的嫉妒了。

孟家人跑了,那三家人并没有像他的父母兄弟长辈儿一般的放弃他。

人家全家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倾家荡产的为儿子筹钱。

说是筹钱,也就是三户人家倾家荡产集合了两百多贯现钱,外加大杂院的房契都送到了江鸽子家。

还有一部分人拿着不多的路费,寻了线索出去寻找孟家人。

还有一部分人,却强压哀伤,去努力安慰那三个闯了祸事的孩子。

是的,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孩子。

连赐觉着,十八岁了,不小了呢!

可是那些人在老街人眼里,这些人,那就是不懂事儿的野孩子。

野孩子死不足惜,他们的长辈儿,兄弟姐妹总是没错儿的吧?

八辈子的老交情了,也不能看着这三家直系的这些人都堕入深渊吧?

连赐住在江鸽子这里,他谁也不认识,却每天要接待最起码十波以上的访客。

老街坊每天趁着天黑悄悄来家里,没钱的就说些好话,请他不要告官,并说,您告官也是没有意义的,这人关进去了,他全家的十倍税也是缴纳给国家的。

就还不如叫他们外面呆着,受罪煎熬着还您钱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