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2 / 2)

屠夫的娇妻 淳汐澜 3657 字 2天前

除了京中发放下来的邸报外,泉州邸报每日都会送到徐璐跟前,供她观看,以了解外头官场形势。

布政使司霍文泰因宠妾灭妻的折子,被福建衙史捅到吏部,阁老兼吏部尚书方知礼看了大怒,大骂:“真枉此人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居然寡廉无耻,行宠妾灭妻之事。堂堂朝廷官员,非但不以身作则,还行这下作事,可恨之极。这等不义之辈,哪堪得用?理应革职查办,以正风气。”

紧接着,又有人弹勋霍文泰还暗中勾结泉州前任同知杨开祥,并指使昔日副总兵梁晋光陷害总兵林骏一事,罪证确凿,刑部已有杨开祥和梁晋光的供词。方知礼更是勃然变色,怒及:“陷害嫁祸朝廷命官,罔顾国法,天理难容。此等心术不正之人,何德德能再配为官?”于是上奏圣上,痛斥霍文泰,皇帝也是龙颜大怒,即令吏部,罢免霍文泰的布政使司官职,并取消一般致仕官员的优良待遇。

霍文泰的倒霉下场,并未让人警醒。但接下来,包括一位左参议,提刑司督察或私德不修,或因纵容家族子弟胡作非为,鱼肉百姓等罪名,被罢官免职。一些糗觉灵敏的人便察觉了不对劲来,赶紧又来抱凌峰的大腿。

凌峰气势大涨,也看清了这些人的为人品性,才不屑与这些人打交道,全程公事公办,但凡有把柄在手上的,一律革职查办。一时间,督抚衙门里闹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数日来,一连收拾了几个出头鸟,成功敲打了一番,对下,重新铸就了无上威严,给无数官员穿了小鞋,对上,却得到一致褒奖。甚至有御史上奏朝廷,称“凌峰行事果毅,雷厉风行,在福州三年,一直严格惯彻圣命,任期内,福州官场风气焕然一新,改税赋,重农耢,兴商贸,训练水军,严惩地痞。筑城墙,修水利,大刀阔斧革除官场蔽端,赏识并提拔不少有志之士,使福建官场焕然一新,泉州税赋也位居举国之首,老百姓评价甚高。”然后又在后边加了句,“如今,整个福建老百姓,无不歌颂圣上,感恩戴德。若非圣上英明,派天使拯救福建百姓于水火,百姓哪有今日之安宁。”

一位吏部给事中也适时奏言:“臣也是福建人氏,虽未在泉州,然家人时常书信,家乡一年三变化,全赖凌督抚治理有方,并感恩圣上,若非英上英明,也无福建百姓今日之福。”

紧接着,又有官员站出来夸奖,但也有不和诣的声音,也有说凌峰独断专行,直把福建经营得像自家后花园一般,但圣上本来就重视凌峰,再则被人不动声色地拍了马屁,对这些反对声音也充耳不闻。并在朝堂上公开褒奖凌峰。又下旨褒奖安国侯夫人武氏,称其教子有方,封武氏为一等国夫人。封号为秦,另有丰厚赏赐。

消息传至泉州,凌峰声望大增。

最近听林夫人刘夫人说了不少有关凌峰在外头如何威风,如何大开杀戒的话题,虽不若初到乍来的血腥风雨,但如今的钝刀子杀人,方叫人痛入骨髓。

那些先前从别的渠道得知凌峰即要被调走消息的官员们,有些奸猾懒散的,就开始了敷衍了事,面上恭敬,背地里却我行我素,这回却吃足了苦头,不是因私生活不检,被凌峰骂了一通,然后责令闭门思过,手上的差事暂由别的官员替代。一些更惨,因这样那样的由头,被一撸到底的也有。

凌峰进行了长达月余的“勤政自查风”,官场上地动山摇了一翻,甚至又得了句谚语,“宁惹钟旭,不惹凌峰。”

说起凌峰在外头的威风,刘夫人羡佩服得五本投地,直说“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男儿就当如此”。

据刘夫人云:“这阵子,沈剑鸣和张将军,每到一地,那些官员无不战战兢兢,比见了自家老子还要恭敬。生怕沈大人张将军手上掌握了他们犯罪证据,一朝沦为阶下囚。张将军带出去的人马,也并不多,也就两百人马,可直入上万军营里捉拿犯事主将,依然面不改色,杀气腾腾。可那些被带走的将军千总副总兵之类的,手底下那么多兵力,却丝毫不敢反抗,乖乖的任张将军等人把人带走。”末了,刘夫人感慨一句,“凌大人之威,实至如归。”

可以想像,张远山等人,在旌旗遮天,刀甲林立,杀气腾腾的军营重地,把对方主将带走的威风场面。

可惜,徐璐却无法目睹如此盛况,再则凌峰在外头如此威风,她却只能在闷在屋子里,当她的贤内助。尤其在得知外头又有人在针对自己,故意说自己的坏话,而她却还没法子反驳回去,心头怎么想就怎么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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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润物细无声地算计

徐璐沉着脸坐在衡芜院偏厅里的椅子上,许久不曾出现在的严厉冷沉出现在一向温文的圆脸上,倒唬得底下丫鬟半天不敢吭声。

“好一个朝廷御赐的金字招牌。”香草还在坐褥,夏荷当仁不让地充当了徐璐的先锋角色,学着香草的泼辣刻薄,毫不客气地指着台阶下沐浴在阳光里的洪姨娘,“堂堂朝廷御赐的姨娘,居然行那偷鸡摸狗之事,还有脸请朝廷作主?呸?还要脸不要?”

洪姨娘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捏着帕子不知所措,脸上犹带泪痛。倒是她身边的丫头却不忿了,嘟嚷道,“我们姨娘不就是见了京城来的熟人么?有甚大不了的,就是朝廷要治人罪名,也没这般严苛吧。”

徐璐目光冷冷地瞥了过去,那丫头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早先我就立下了规矩,你们要见外头的人,必得禀报于我。否则,还要我这个主母做甚?”

洪姨娘垂首不语,只眼珠子乱蹿,那丫头满脸堆笑道:“少夫人仁厚,咱们是知道的。少夫人成日里忙,我们也不好为着些许小事来饶了少夫人了。”

“果然是体贴的丫头。”徐璐讽道,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对一旁的葛妈妈道:“那门房上的你去发落了吧。”

葛妈妈躬身道,“是,按着少夫人订下的规矩,差事出了一回错的,口头警告。二回犯错,打板子,并罚月银。若三回犯错,就打板子发卖。那婆子这已经是第三回犯错了,按府里的规矩,应打三十板子并发卖出去。”

阳光渐渐爬上台阶,台下立着的主仆二人,汗水涔涔的。洪姨娘身形摇摇欲坠,似有不适。那丫鬟赶紧扶着她,哭喊道:“少夫人,姨娘快要撑不住了。求您发发慈悲,饶过我家姨娘吧。”

徐璐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葛妈妈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葛妈妈心里一喜,果然实诚做事就有回报,这才两月功夫,少夫人已开始交给她一些较为重要的差事了。

徐璐看了洪姨娘一眼,淡淡地道:“即犯了府里的规矩,就要受罚。洪氏是圣上所赐,我也不忍心重罚洪姨娘,你是她的丫头,就替主子受过吧。”

那丫头傻了眼,连忙说:“我是朝阳公主派来服侍洪姨娘的……”

夏荷冷笑一声,“放肆,朝阳公主何等尊贵,如何会干涉别人家的事儿?你这刁奴,胆子倒是不小,自己犯了府里的规矩,居然往朝阳公主身上泼脏水,可怜朝阳公主天边上的人物,居然让你这刁奴肆意污蔑,该当何罪?”

如此高屋建瓴,倒让徐璐多看了夏荷一眼。

受到主子的赞赏的目光,夏荷越发挺直了肩背,对徐璐大声道:“少夫人,朝阳公主堂堂一国公主,如何会指使丫头胡乱破坏别人家规矩的事儿?分明是这刁奴为了脱罪,情急之下胡乱攀咬。”

徐璐点头,“把这刁奴带下去,该怎么罚,你们看着办。”

走廊上又有两个年轻媳妇子应了声,上前拉了那丫鬟就走。少夫人语气轻淡,但谁不知,分明是不想再留这丫头的性命了。

那丫鬟被拖出去后,不一会儿门口就响来打板子的声音,以及那丫头被捂了嘴巴的闷哼声,洪姨娘总算支撑不住,颤抖地跪了下来,“少夫人欲要如何待我?”

徐璐用嘴呶了呶了放到花梨木的束腰几子上的淡黄桑纸包着的玩意,“这是什么?”

洪姨娘脸色变了数变,一时讷讷不成言。

“洪氏。”徐璐冷冷地盯着洪姨娘,“私通外人,合谋害人,你有几条命够抵?”

洪姨娘脸色惨白,弱弱地辩驳道:“少夫人可是冤枉妾身了,妾身哪敢合谋害人,这可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胜似毒药。甚至比毒药还更厉害。”徐璐讥笑道,“居然与外人私通,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作玩意,真当你是金贵玩意,我罚不得你?”

顿了下,又道,“爷生平最痛恨的便是受人算计。你有几个胆子,敢拿这些下作的玩意给爷下药?”

夏荷赶紧附上一句,“昔日爷屋子里接连去了好几个丫头,全因爬床不成被爷丢出府外生生摔死。爷的外书房,以前还曾有个叫落梅的,还妄想给爷下药,被爷丢进了军营里充作军妓。”

洪姨娘脸色变了数变,夏荷居高临下地道:“那军营里别的没有,就男人多。姨娘若是喜欢,大可给爷下一回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