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理解族里对此事的处置,但还有疑问:“三叔公,金阿嬷那边不知情可怎么办?让他一直这样闹也不好。”
“金阿嬷那个人,最是贪财,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去马家找莲哥儿一起享福,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原本李家那边是有人看着他的,只是和林福不同,也不好把人关着,今天就被他跑出来闹了。”三叔公也无奈,不到万不得已,族里绝对不会同意把李水莲的事儿闹开。
林贵一路皱着眉离开,先接了林阿爹,然后才回到家里。
此时林老嬷也从村里人口中得知了林福的事儿,见他回来就急的不行:“阿贵,族里怎么能把阿福关起来呢?他虽然有时候胡闹些,可绝不会干出格儿的事,李水莲又不是个吃亏的,哪能被阿福给卖了,指不定就是不愿过苦日子自己跑了。”
尽管歪打正着的猜对了,可林贵却不能说,依照林老嬷疼爱林福的架势,知道真相了肯定要闹。林贵哪里料到回来后面对的局面这么复杂,烦心的很,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回自己屋子去了。
林老嬷很不满其对自己弟弟之事的冷淡,但又不敢说什么指责的话,怕把大儿子惹得不高兴了。林老嬷暗暗打算着,等到过两天农忙了,自己偷偷去看看小儿子,关了几天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晚饭时,林阿爹说起自家的地请了族里的人代收,若是收花生,工钱就给花生,收玉米就给玉米。因为正值农忙,要分出人来给他们家干活,工钱比平时略高一些。
林老嬷一听就不乐意:“这事儿我不同意,我们家又不是没人……”
“我已经跟族里说好了。”林阿爹神情冷淡,说完就扭头不再理会。
“阿贵,你看你阿爹,咱乡下人哪有请人干活的,那么多钱呢。”林老嬷向林贵诉委屈。
林贵却看出林阿爹被家人伤了心,再说先前家里跑的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哪天回来,眼看庄稼熟了,也不能不收,这么决定也在理。他实在懒得理会自己阿么的愚昧,以前就算了,现在他是一点儿意外都不能有,阿么一定不能拖他的后腿。
林贵将林老嬷带出屋子,安抚一番,令其接受这件事,又说:“阿么,我知道你担心阿福,若是想他了,就去看看,但是千万不能将他放出来。他万一要是跑去了县城,被人发现跟我的关系,那我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都没了。”
“阿贵,他是你弟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知道小儿子不争气,可听着林贵这么说,林老嬷还是很不舒服。
“阿么,我没别的意思。宋家你知道吧?我与宋家大公子关系很好,宋家小公子对我也有几分亲近之意,若是我成了宋家儿婿,别说考秀才,将来做官都不难。”林贵迫不得已说出这件事。
“真的?”林老嬷两眼放光,惊喜交加。
“我还会骗你?但是宋家不知道我先前娶过亲,如果宋家小公子认定了我,那时再慢慢儿透露出来,也不妨事。所以阿么,你千万看好了阿福,这事儿若是成了,阿福想娶个什么样儿的小哥儿都不成问题,到时候我还会接你和阿爹一起去县城享福。”林贵为了稳妥,给林老嬷画了个大饼。
“哎哎哎,你放心,我知道的。”林老嬷连连点头,一扫先前推搡憔悴,仿佛明天就是好日子一样精神焕发。
林贵了解自家阿么,见他如此,略略放了心。
现今正是花生玉米相继成熟的时候,村子里忙碌起来。林正家的水稻尚且没成熟,给李阿嬷家帮了几天忙,然后便将沙地翻了一遍,种下了两亩白萝卜,一亩辣椒,剩下的地就空着。接下来便在家忙着摘花生,一边摘一边晒,还要一边往外卖,毕竟那么多花生家里的仓房也放不下。
他们家的花生很不错,不愁卖,几经商谈,价格也不错。以往花生价格按照质量好坏在六到九文之间浮动,他们家花生收的早,又颗粒饱满出油高,所以收的是九文一斤。家里的花生要留着榨油、做种,预留出地亩税,再一个,乔墨觉得自家花生这么好,多留些也能做了花生类的小吃食放在铺子里卖,因此最后卖掉了四亩花生,得了十一二两银子。
他们家的花生产量或许不如别人家,但胜在花生长得好,价格上有了弥补,最后反倒比村中大多数人家出息更多。
李雪几个人因农忙,近几天也不过来了,乔墨有了更多空闲时间。
这天一大早,杨老汉家又送来一大桶牛奶。牛奶不能放,他便准备做牛奶糖,可细一想,糖果的量已经不少了。蓦地想到可以将牛奶放在空间里,空间保鲜,不用担心牛奶坏掉。转而又想到,何必存放牛奶,不论是糖果还是糕点全都能做出来,糕点放在空间不是一样保鲜?尽管空间不是很大,但放这些还不成问题。
前些时候没想到,白白浪费了时间。
林正本来在劈竹篾,见他要做点心,就过来帮忙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