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月正跟孩子亲热呢,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大叫:“这是我的。”
“你吃别的。”
“我就爱这口味的。”
“那你自己去买。”
“你这个小气鬼。”
“是你让我吃的。”
“我只是让你装装样子,你怎么真吃啊。”
“我在自己家,吃自己买的冰淇淋,难道要向你打报告不成?”
赵惜月再次肯定,过去的三年他一点儿没变。
为化悲愤为食量,她一个人把剩下的两盒冰淇淋都吃了。到最后丢丢急了,扯着嗓子开始哭,非要来两口才心满意足抱着自己的海苔饼干玩去了。
许哲看她一眼,悠悠来了句:“回去饿三天,否则新季的衣服你穿不上。”
赵惜月悲愤得想哭,索性不去理他,转而关注起孩子来。
许哲不仅准备了零食,还准备了适合两三岁孩子玩的很多东西。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玩具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吵得赵惜月头疼。
她很怕这种会唱歌的玩具,因为通常小孩子一玩起来就会反复放同一段音乐,而不停重复的声音叫她心里害怕。
听得时间一长,她就有些受不了。
趁许哲在那儿哄孩子,她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去吹风。
九月的天太阳还很烈,幸好许哲把阳台包了起来,坐在里头凉凉的,却又能晒到一股暖意,正好把刚才冰淇淋吃多了的身体给暖回来。
她终于又回到这屋子了。在国外的时候她时常做梦梦到这里,也梦到这屋子的主人。有一回梦里她跟许哲结婚了,就生活在这房子里,她检查出了怀孕,兴奋地搂着对方的脖子笑得跟个傻瓜似的。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房间,双人床上除了她外另半边凉嗖嗖的,哪里有许哲,哪里有孩子,连那根验孕棒都虚幻得像在天上飞似的。
赵惜月那时候特别难过,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哭了好半天。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应该感恩,好歹还活着,好歹还能见到许哲,好歹她爱的人都还在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一个人坐阳台上敞开肚皮晒太阳,微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许哲出来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眼花。
这怎么像小时候西游记里吃饱了就睡的猪八戒?
他走上前来,盯着赵惜月的睡颜看了两眼,正准备伸手摸她额头,对方突然睁开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她的神情里有着掩不去的防备,许哲心头一刺。
赵惜月在看清来人后神情一软,瞬间卸下防备。
没办法习惯了,过去的三年她睡梦里都戒备十足,生怕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她看看许哲,又看看里面客厅:“丢丢呢?”
“睡着了,我把他抱房里去了。他一般午睡多久?”
这个赵惜月真不知道,想了想随口胡扯:“一个小时左右吧。”
“才睡这么点,有点少。”
“晚上多睡会就行了。”
“他晚上几点睡?”
“嗯,九十点吧。”
“早上几点醒?”
赵惜月心想你查户口哪,突然就有点不耐烦:“不一定,有时六点有时七点。”
许哲就皱起眉头:“下午睡一个小时,晚上那么晚睡,醒得又这样早,他一天才睡几个小时。你从来不算吗?”
赵惜月根本就是在胡说,她并不知道两岁多的孩子一天该睡多久。
许哲该不会起疑心了吧。
赵惜月赶紧补上一句:“他觉少,从小就这样。不过身体还好。我也想叫他多睡会儿,你有办法吗?”
一句话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想想,但他不在我身边,我没法系统地训练他的作息。”
“你把方法给我,我训练也一样。”
“你?你有时间吗,工作都忙不过来吧。”
“你不也一样。咱俩谁也别说谁。你还想把孩子要回去不成。”
“我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如果我觉得你适合当他的妈妈的话。”
“许哲!”赵惜月突然跳起来,“你别太过分。孩子是我的。”
“也是我的。”
“你养过他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