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当时秦奕扬的那些话，确实不像是开玩笑。

只是当时她没放在心上，心思全都放在陆筝就是小风筝这件事上。

当然，如果说这番话的是秦奕风，她可能会注意。

秦奕风沉默着，似乎在思考。

过了会，秦妈妈才看到他抬头，平静的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迷茫，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极其冷淡。

“或许。”

虽然他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不确定。

可秦妈妈知道，秦奕风没说谎。

虽然相处的时间短，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秦妈妈对秦奕风的关注其实一点也不少。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迟疑了下，秦妈妈走到秦奕风身边，轻轻抱了下秦奕风，很快就放开了。

想了下上次陆筝和他说那番话的时间，秦奕风这次倒是没沉默。

秦妈妈也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虽然她还有很多想问的，可看着秦奕风的样子，她又问不出口了。

“小风，你……难过吗？”

有些话想问，可，话到嘴边，秦妈妈还是避开了。

之前她只想着让秦奕风和陆筝多接触，只想着和陆筝在一起的秦奕风能多几分人气，虽然陆筝对秦奕风的某些亲密的动作似乎有些太过亲昵，可她却一直都没放在心上，更不会多想。

一来是因为她那个年代的人，对同性之间的亲近，只会当成关系好，根本不会想到这方面，如果不是她这些年接触的东西比较多，听的也比较多，估计听到秦奕扬的话，她当成就失态了。

另外也是因为，她心里始终想着的是秦奕风和陆筝小时候的亲密，这么多年没见，即使人都长大了，可秦妈妈的记忆还是停留在那时候。

而且，秦奕风和陆筝之间的相处，很自然，就算亲密有些过头，也不会让人有任何不好的联想，只会觉得赏心悦目。

不过，在经过了秦奕扬的表白后，秦妈妈不自然地就想到了秦奕风和陆筝身上。

如果是恋爱的话，秦奕风和陆筝之间的感觉，才更像是情侣之间的相处，既像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又像一起生活了很久老夫老妻。

如果陆筝不是男人，秦妈妈估计早就动了这种心思。

她不确定秦奕风对陆筝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心思，可依着这些年来的情况，她有感觉，如果秦奕风能喜欢上人，按也只能是陆筝。

可，她能接受同性情侣，那也是放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如今变成自己的孩子，要一下子坦然接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最关键的是，她能接受，但家里那边呢？

那一定是会很艰辛的。

一旦秦奕风真的决定要和陆筝在一起，那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以秦奕风现在，能对抗他父亲吗？

念头都只是在一眨眼之间，可秦妈妈心里却很是矛盾。

一方面，她不想让秦奕风发现，不想看到秦奕风和秦爸爸之间的矛盾爆发，但同时，她又希望秦奕风能幸福。

秦奕风的眼神让她有些心酸，冷淡的眼神，更多的是疑惑。

摇头，似乎在问，为什么会难过。

秦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伸手抱着秦奕风。

秦奕风似乎很不适应，想推开，可看到秦妈妈的样子，又迟疑了。

手僵硬地停在半空。

秦妈妈放开秦奕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奕风这幅滑稽的样子，笑了出声，眼泪却更多了。

“小风，你喜欢小风筝吗？妈妈要听你的真话。”

秦奕风微微移开眼，又听到秦妈妈道，“小风，我是你妈妈，跟我说实话，没什么可害羞的。小风筝那么好，你喜欢他是很正常的，你看，扬扬不是也喜欢小风筝吗？”

如愿地看到秦奕风在他提到秦奕扬喜欢陆筝的时候眼神闪了闪，秦妈妈继续刺激到，“看奕扬这样，和小风筝估计是好事将成了。”

秦奕风还是没说话，不过，看样子，是有在思考秦妈妈的话。

秦妈妈也没再逼着他，静静地等着他思考。

最后，还是听到了她想得到的答案。

秦奕风承认得大大方方，一声‘嗯’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仔细看会发现，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承认了自己的心思，秦奕风也不再隐瞒，看样子是已经想好了要将自己的心思告诉秦妈妈。

那天给秦妈妈打电话，他其实就是想咨询秦妈妈，可最后还是没说的太明白。

“他是我的。”

淡淡的陈述，却有着无法形容的坚定。

秦妈妈知道，秦奕风这是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