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比下去有什么面上无光的,宛表妹这么厉害,他只会感到骄傲。
顾金亭双眼含情,嘴角略过一丝微笑:“好,那我拭目以待。”
两人相对而立,少年温文尔雅、笑意温柔;少女明媚灿烂,目光明亮。两人容貌登对,年纪般配,俨然一对璧人,令人羡慕。
这一幕令江令媛心头的嫉妒如野草一般疯长,恨意如沸水般在她眼中翻腾,除了嫉恨,还有深深的忌惮。
她以第二名的成绩考入京华女学,学习又特别认真,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将倒数入学的江令宛压得死死的。
最近一段时间,江令宛的学习好了很多,俨然拉小了两人的差距。
为了继续保持优势,除了吃饭睡觉,江令媛所有的时间都在看书。早上,她早起半个时辰,晚上,她晚睡半个时辰,就连午休、坐马车上学、放学的路上,她都不敢懈怠。
为了今天让顾金亭眼前一亮,赞不绝口,她昨天一天都在温习功课。
本以为今天能将江令宛打一个落花流水,没想到,被吊打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知怎么回事,江令宛好似文曲星附体一般,变得非常厉害,而且是各科都很厉害。
前有头名宋罗绮压着,后有江令宛紧追不舍,照这样下去,此次月鹿死谁手真的很难预料。
江令媛脊背发凉,眼神慌乱,她咬紧嘴唇,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看着她僵硬的身影,凌乱的步伐,江令宛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是进步飞速,极有可能拿下名次,可江令媛底子也不差,只要她稳定发挥,成绩也一定不俗。
可江令媛求胜心切,一心想压倒自己,忘了月考只要进入前三,就有希望参加六大书院联考。
所以,她慌了,心态不稳,为了稳赢,牺牲休息的时间用来看书,效果却非常不好,从她眼底的淤青、脸上的倦容就能看出来。
照这样下去,月考她是很难取得好成绩的。除非她能看清楚问题,放松情绪。
不过,这个可能非常低。因为江令宛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今天上课,江令宛特意毫无保留地发挥实力,就是为了激她。现在看来,效果非常显著。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从主子那里学来的本事果然很好用,虽然只是皮毛,也够她用之不尽了。
唯一可惜的是,主子一流的御马水平,她却没学到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江令宛觉得有些惋惜心痛了,早知会有今天,她便是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也要让主子教她。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就是后悔也没办法了。
正想着,四夫人何娉芳屋里的丫鬟来传话,说四夫人请她过去。
“宛姐儿,马术师父已经找到了。”
四夫人手里拿着一封信,见江令宛来了,就笑着说:“我昨天才跟你五舅舅说了这件事,他今天就办好了。从明天起,你放学后留在女学,跟着马术师父学习半个时辰的御马。”
竟然是萧湛帮的忙,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得早点想办法还了早点划清界限。
心里这样想,江令宛脸上却嫣然一笑:“竟然是五舅舅帮的忙,他可真厉害啊。”
“可不是。”四夫人跟萧湛关系亲近,胜似亲生兄妹,她面带笑容说:“你五舅舅说,这个师父骑术精湛、武艺高强,有他教授,你肯定很快就能学会御马。”
“那可太好了。”江令宛十分欣喜,又抿了唇,落落大方地问四夫人:“五舅舅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该怎么谢他啊?”
这还真把四夫人给问住了。
若是旁人,送点针线鞋袜或者对方喜欢的东西就行了,可萧湛喜欢什么,却是一件难以捉摸的事。
四夫人想了想说:“待我写信问问他再说。”
江令宛心想,不管萧湛要什么,只要他开了口,她一定想方设法满足对方,这样就两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了。
第二天上学,顾金亭得知江令宛要练习马术,就说:“今天放学,我留下来陪你吧。”
宛表妹怕马,万一摔着了,万一害怕了,万一哭了,他又不在,谁安慰宛表妹呢?
他不陪着,实在不放心。
“不行,不行。”江令宛头皮发麻,连连摆手:“你千万不能留下,你越是留下,我越是紧张,越是学不会。”
前世她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实在不甘心。虽然主子说了,让她以后坐马车,她却非要学会骑马不可。
九承大叔给她找了一匹经过训练、性格温顺的母马,她才靠近马脑中就想起摔马的惊恐,还没踩马镫,就吓哭了。
偏偏被主子看到了,训了她一顿不说,连九承大叔都挨了几句骂。
她那时才知道,自己竟然落了个怕马的毛病。
新来的马术师父是个陌生人,在他面前出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他来就是教他骑马的。
可顾金亭是熟人,若是当着顾金亭的面,她瑟瑟发抖,泣泪涟涟,那她脸面还要不要?
就算出丑,也决不能让熟人看见!
在马术师父面前,她可以哭爹喊娘、毫无形象,反正没人看见,等离开马场,回到大家面前,她依然是平日那个美美哒小仙女。
江令宛的态度十分坚决,隐隐有“若是顾金亭敢去,她就跟他翻脸”的架势,顾金亭固然担心,却也不好再坚持了,只能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要听从马术师父的话。
“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跟马术师父学习,毕竟我可是立志要夺得刻名芙蓉银花的。”
江令宛说得信心十足,等放学后来到马场,她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