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呵呵,我一个女人家,虽然什么都不懂,可这么急的江流,而且到处都是暗礁,倭夷除非疯了,怎么也不可能会选择从这里渡江吧?”
春妮伸了一个懒腰,显示出宽大衣服下面,小腰儿的弹挺和柔软。
然后舒服的躺在大黑石上面,秀眼望着瓦蓝的天空:“而且听鲁队长说你们不是有几千人么,怎么营地里就这么一点儿?”
“其余的都到下游沙河子那边去了;我当然知道日军不会从这里渡江,所以我才会来这里防守。”
何长缨看了一眼躺在大石头上面的春妮,点起一支烟,青烟袅袅随即被江风搅散。
“什么意思?”
春妮半仰起上半身,用做肘支撑着身体,不解的询问。
“这个鸭绿江防线,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破绽;只要日军舍得流血,终是能打过来的。”
何长缨悄悄的伸出左手,放在春妮的腿上:“既然这样,我只好选择一处日军最不可能渡江的地方,好好的歇着;这样,就算以后这条鸭绿江防线被打得再溃烂,朝廷的板子,也是打不到我头上来的。”
听了何长缨的‘肺腑之言’,春妮眼底深处的一缕不屑之色,一闪而没。
——原来也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荣华富贵,丝毫没有一丝国家荣誉,一个没担当的懦弱男人!
“你真聪明;这就是你们——”
春妮嗔怪的白了何长缨一眼:“咱们老祖宗都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我听别人都喊他们‘倭夷,倭寇’,你们援朝军为什么要喊他们‘日军’?”
“想要战胜敌人,首先要认清对手;假如连对手的真正实力都不愿意承认,而是一味的靠着语言的蔑视来有意的贬低对手,给国人和军队一种假象,误导国人认为——对方弱的简直都是不堪一击;”
何长缨冷声说道:“那么这就是在犯罪,要是按着我的意见,这些将军大臣,全部都得枪毙!”
“你是说倭夷兵很厉害么?”
春妮的秀目灼灼的望着何长缨。
“嗯,这是一支有信仰,并且愿意为他们那愚蠢而白痴的信仰,去献身的人;”
何长缨很认真的点点头,概括的说道:“实力垃圾,装备垃圾,战术更垃圾;可是有着一群敢死的士兵,正好又碰到了垃圾到极点,没有任何信仰的大清军队,当然是势如破竹。”
“愚蠢而白痴的信仰?”
春妮的声音有些尖利:“据我听说倭夷有几千万人,既然这个信仰愚蠢而白痴,为什么几千万人都被蒙蔽了,是他们傻么?”
“这个问题我不跟你讨论,而且我也不会跟这个时代里所有的人讨论;时代的局限性,完全箍制住了现今世界所有人的思想。”
何长缨幽幽长叹一声:“我的大世界观,和你们的完全都不一样;我是知道,了解,但不赞同你们的世界观,而你们则是可以听懂,但绝对不会认同我的世界观;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咯咯,你的话真是好奇怪,就像你上午说的什么时空不时空的;你的世界观说来听听?”
春妮歪着脑袋巧笑嫣然的望着何长缨。
“这是一个秘密,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你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何长缨很认真的望着春妮。
“嗯,嗯,你说。”
春妮翻身趴着,双手手掌托着小脑袋,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何长缨,极有兴趣的问道。
“还是一个小姑娘啊,这该死的战争!”
何长缨忍不住怜爱的揉了揉春妮的满头青丝。
“别把我头发揉乱了,你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