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山下营地的日军派兵增援,各路远离的日军醒悟回撤,超过三十名日军被独立营击毙。
气的跑到山岭的樱井库三郎和山田忠三郎,又是好一阵‘哇哇’大骂。
同日,独立营得到南边侦察兵的急报,大约近千日军步骑,押送着大量的苦力,正在朝着长山寺方向而来。
经过连日的枪战,虽然独立营击毙,重伤了大约两百名日军,可是自身阵亡,重伤的士兵也达到了五十一人。
而且携带的弹药和干粮,也几乎耗尽,所有的战士军官的手脚都有着或轻或重的冻疮,包括他罗明磊的左手,已经肿得跟发面馍馍一般,稍微见热就痒得挠心。
一句话,部队已经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对抗下去,否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面对巨大的伤亡。
只是,望着远处日军营地里面,那十八根高高翘起的炮口,罗明磊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的不甘。
“撤吧,战士们已经到了极限;这些士兵——”
布鲁斯冻得直喝酒驱寒,朝着罗明磊高高的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山海关。
在曲折迂回的山道上面,聂士成率领着一千芦榆士兵,一路跋涉。
从年初去汉城,其间经历了牙山,平壤,虎山,摩天岭战役,然后退到奉天,再从奉天千里南下回关,当时的三千军力,到现在只剩下了四成不到。
超过两千练兵,死在客乡,甚至尸骨无存!
这次回关,用不了几天,津门又是缟素满城吧?
心愧啊!
“军门,在山海关兄弟们一定会死力杀倭夷,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走在聂士成身边的夏青云,跟了聂士成多年,看到老将军满脸的落寞,自然猜到聂士成想的是什么,连忙低声劝慰。
“心里有愧啊!这次回津门,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孤儿寡母的哀戚!”
聂士成身上的官袍早已破烂不堪,手上,脸上全是冻疮,虽然队伍里有三十几匹战马,不过都用来背负伤员和粮食,所以他和所有的士兵们一样,靠着两条腿,走完了奉天到山海关这八百里山路。
“军门,现在最紧要的是要告诉朝廷,日军的大股军力已经南下,距离山海关已经不到两百里的路程;山海关自从倭恒额调到鸭绿江以后,只有一个营的旗兵,根本就不够日军的一次冲锋。”
走在聂士成身后的冯国璋,脸上全是慎重的焦虑:“而且直隶的军队,这几个月陆续被抽空;似乎只有四营盛军,一营仁字军,罗荣光的军队还要防守大沽炮台,一时的各种团练不说士兵们敢不敢打仗,就是枪支都凑不齐!”
“营口日军登陆,朝廷应该想到这些可能,应该会从各地调兵;只是奉天危险了!”
这个时候,聂士成还不知道奉天在几天前就被日军轻松攻陷,而宋庆,依克唐阿,章高元,马金叙,倭恒额,这近两万兵马,都被死死的封堵在奉天以北。
“什么人,报上军号?”
这个时候,在离山海关大约还有十五里远的一处驿道隘口,在两边山岭上面的工事矮墙上面,突然伸出密密麻麻的两排步枪,指着驿道上的聂士成等人。
而在前方驿道上,也摆了五六排拒马桩,上面镶满了锋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