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觉得怎样?”
严嫣套上月白色的中裤,放下裙摆,点点头,“还行。”
净了手,从净室去了东间,严嫣越走越适意。她去坐了一会儿,便赖不住往临沧居去了。
平时这种情形姑娘都是能少动尽量少动的,这就是还行?
几个丫鬟窃窃私语,有那么一两个赖不住,准备也去照葫芦画瓢缝两个试试。
这一日,严嫣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晚上临睡之前,吩咐梅香照着那个样子多做几条出来。小安子有说,这个不能重复使用的。
按下不提,等过两日骆怀远脸上消了肿再出现时,虽还是有点别扭,但严嫣还是给了他一个和颜悦色的笑。
骆怀远顿时美得找不着北了,看来现代人诚不欺吾,爱她就要做她贴心的小棉袄!之后尽心发展‘骆小胖牌爱心小片片第二代’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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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一件小事,你三年不睬我,也该够了。如今我亲自来接你回去,你多多少少给我留些面子。就算不看其他,阿嫣如今也不小了,总得将说亲之事提上日程,别耽误了咱们女儿。”
锦画堂里,严霆坐在黑漆螺钿的方椅上,满面笑容,殷殷切切。
沈奕瑶看着眼前这个人,看他即陌生又熟悉的笑容,看着他面上的那点无奈的宠溺,垂下眼皮,“阿嫣是该说亲了,这事我自有酌量。”
“那跟我回去,可好?”
严霆抓住沈奕瑶的手,她动了动借着喝茶的动作,将手抽了回来:“再过几日吧,收拾行李也得几日。”
“那好,过两日我再来接你。”
沈奕瑶点点头。
严霆出了安园大门,上了马便疾驰而去。
他有些得意又对沈奕瑶有些鄙夷,再怎么样,还是个妇人,冷她一段日子,她自然便软了骨头,还当她有沈家人的傲骨,其实也不过如此!
严霆自然不会在此时提及自己的打算,阿嫣总是要说亲的,沈奕瑶自然少不了在外面走动,到时候稍微露点口风,说不定她自己便动心了呢?
毕竟,那可是皇子!
等严嫣听到信赶来锦画堂,严霆已经走了。沈奕瑶正坐在炕上坐着针线,严嫣去了她身边,拧着眉头:“你真要跟他回去?”
沈奕瑶对她笑了笑,柔声道:“你也不小了,总不好耽误你。其实早先娘便在打算要回府,只是一直耽搁了下来,如今正好。”
严嫣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很难以接受就这么回去了?按她的想法,一辈子不用回去最好,只可惜似乎不能成真。
“可——你想回去吗?”
沈奕瑶还是那副柔顺的模样,“娘想不想回去不重要,现在在哪儿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你耽误不得,还有你弟弟,他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庄子上。”
严嫣紧紧的抿着嘴,过了半响,才丢下一句“你愿意怎么样就怎样吧!”人便离开了。
沈奕瑶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梢。
……
三年多时间看似不长,其实真准备搬回府才发现其实要收拾的东西许多。
零零总总,从用的穿的戴的,重复了一次上次从府里搬出来的行径,只是这次比那次的东西更多。
严霆两日后又来了一次,沈奕瑶并没有马上跟他走,而是先让跟了几辆车东西回去。威远侯府那里,锦瑟院、凝香阁院门大开,下人们洒水打扫着,准备迎接主人的归来。
这番动静,让威远侯府众人纷纷侧目。
这是要回来了?
大房薛氏并没有太过惊讶,这是早就预料到的。
这是要回来了?
三房那里陈氏有些恍然,记忆中二嫂和侄儿侄女在她印象中已经模糊。
这是要回来了!
当然许多人都没有忘记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三姑娘,尤其是府里的下人,不停有人劝告自己如今在紫玉轩当差的亲朋好友——
“以前也就算了,三姑娘马上就回来了,如果紫玉轩那位不识眼色,你可别往前头凑!”
“最好是换个差事吧,别舍不得那份银子。”
“别和三姑娘做对,仔细她剥了你的皮!”
这种窃窃私语在府里暗处传导着、蔓延着,所透露信息无一不是彰显其中核心的那个三姑娘究竟让人们有多么的惧怕。
曼儿当然也有听闻到这些风声,只是她就不信了,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丫头片子就能让人怕成这个样?!
她回到紫玉轩,对兰姨娘提起此事,口气忿忿不平。
兰姨娘并未说什么,脸色却是有些怔忪。
夫人要回来了?
兰姨娘便是琼兰。
琼兰本是春花楼的清倌儿,从小便被养在春花楼里。春花楼里的妈妈见她长得好,便专门将她提出来精心教导。一起还有其他几个女孩儿,都是预备着日后给春花楼当台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