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乐天脱了衣服走进浴池,秦生坐在他身后看他,纤瘦的背影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无害的贵公子。
谁又能知道这其实是一条毒蛇。
一条不举的毒蛇,秦生有些恶趣味地想。
池乐天洗完澡,又把秦生赶下去洗澡,躺在床上欣赏秦生健美的肌肉,两人都洗完之后一高一低地躺着,乐天忽然道:“秦生,你误杀的那个队友叫什么名字?”
秦生心头一紧,低声道:“谭国强。”
乐天:“谁保你出来的?”
秦生给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的队长。”
乐天:“赔钱了吗?”
秦生沉默一会儿,道:“赔了,八十万。”
乐天:“八十万太少了,多给点。”
秦生微微一怔,低声道:“是,老板发给我的钱……我都给他们家里人了。”
乐天淡淡道:“给够数差不多就行了,别给太多,钱多了,反而会造成恶果。”
秦生又是一怔,“好。”
周原群因为那天的事被池乐天冷落了几天,他这几天都在跟左宁天办事,去大厦去的也少,左宁天约他在日料店里喝酒,先谢了他那天放自己一马,在腰上来一刀可比砍一条腿划算多了。
周原群端起清酒杯和左宁天一碰,低笑道:“都是为老板做事的人,互相帮扶,应该的。”
“老板的脾气我是真遭不住,那天真的是幸好有你,”左宁天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想退了。”
周原群的手顿住,挑眉道:“此话怎讲?”
左宁天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老婆……怀二胎了。”
“二胎?老左,你……老当益壮啊。”周原群望向五十多岁的左宁天,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你夫人还能生育?”
左宁天一拍大腿,“我也以为她不能生了呢,谁知道会这样,高龄产妇还高血压,我天天提心吊胆的,她还非要生,大儿子在国外,她成天想,这不怀上了就不肯撒手了,这闹的。”
周原群笑容浅浅,“我认识几个妇产科的专家介绍给你。”
左宁天拱了拱手,又给周原群敬了杯酒,“干了。”
周原群也顺势喝了一口。
酒过三巡,左宁天边打酒嗝,边红着脸摆手道:“周、周老弟,我说、说句实话,老板身边,我、我就服你!以前那个林、林朴、他妈的太死心眼,较真!”左宁天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跟着颤了颤,周原群坐直往后仰了仰避开溅出的酒水,转着手里的酒杯淡笑不语。
左宁天继续大着舌头道:“不过那个秦、秦生是怎、怎么回事啊,老、老板去哪都带、带着他,我跟你说周老弟,你可不能掉、掉以轻心,”他拍了拍胸脯,“我这都、都是心里话,嗝,咱们都习惯了跟你打交道,别变了,真……别……变了……”左宁天边挥手边一头倒在了酒桌上。
周原群瞥了他一眼,将手里酒杯的清酒一饮而尽,慢慢起身,穿上一旁的鞋,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面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秦生代替他?他配吗?
池乐天冷着周原群,周原群也没故意凑上去找不痛快,估摸着池乐天也气得差不多了,周原群又跑去池宅一起接人了。
司机好几天没看到周原群,“周先生早。”
周原群心情很好地点头,“早。”
八点半,池乐天出来了,左侧跟着秦生,右侧跟着林依,林依拉着池乐天的手叽叽喳喳地在说话,鼻子可爱地皱起,“天哥,你就陪我去嘛,就一次,好吗?”
乐天无奈道:“你们小朋友的舞会,我去,不合适吧。”
林依抱着乐天的胳膊不撒手,跺脚道:“她们都带男朋友,那我怎么办?”她眼珠一转,看了一眼秦生,抬起下巴道:“那你把帅哥保镖借给我。”
乐天失笑,抬头正看见风度翩翩的周原群,指了指周原群道:“把阿群借给你吧,秦生是我的保镖,他离开我,我会有危险。”
“周先生也好啊,”林依笑道,“周先生也很帅。”
周原群笑眯眯道:“小姐,我恐怕不行,我不会跳舞。”
林依脸垮了,“天哥……”
“好了好了,”乐天一手在林依面前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总之你放心,我一定找一个又帅又会跳舞的人陪去你舞会,好吗?”
林依用力点头,“那你别忘了啊,星期五哦。”
乐天头疼道:“不会。”
上了车以后,乐天就摇头,“大学毕业还搞什么舞会。”
周原群回头笑道:“像她们这种艺术类的大学总是花样多一点。”
乐天:“搞艺术的确实麻烦。”
两人说话间态度极为自然,仿佛这几天的生疏毫不存在。
秦生尽职尽责地坐在一旁静默不言。
“阿群,老左那的事都办妥了吗?”乐天边拍秦生的大腿边问道。
周原群转过脸,笑容满面道:“今天已经全部结束,没问题了。”
乐天点头,“那你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了。”
周原群微笑道:“是的,老板,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