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择亲到一半,舔到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吓了一跳。他放开她,喘着气道:“怎么哭了?”
许愿吸了吸鼻子,鼓动着胸腔,极力遏制情绪,说:“今天被迫剪掉了一段很喜欢的素材,想想就难过……”
“那别剪。”
“容量有限……”许愿哽声道,“无法共存,必须剪。”
“清楚这个理儿,就别难过了。”高楷择轻抚她的脑袋,“总有个取舍。”
许愿贴靠在他胸膛上,眼眶又湿了,“可是我舍不得……好舍不得……”
“老婆,你这样太纠结了。”高楷择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又耐心的哄着,“洒脱点。”
许愿点点头,擦去脸上的泪,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盯着高楷择看,“老公,我想亲你……”
高楷择瞬间低下头,吻住了她。两人唇舌交缠在一起,她仰躺在沙发上,将他脖子也勾了下来,拉扯着他的西装外套和领带……
两人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直到许愿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高楷择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去给她弄吃的。
除了新婚第一餐,只要两人在家吃,都是高大厨掌勺。许愿是等着被投喂的那只。
深夜,两人依偎在一起,高楷择吃饱喝足,一阵阵发困。可许愿精神奕奕的拉着他聊天,他只能奉陪。
“老公,你的童年开心吗?”
“不开心。”
许愿想起高楷择以前提过的只言片语,试探的问道:“因为压力很大?”
高楷择笑了笑,淡淡道:“一个情妇带着孩子,孩子是她邀宠的工具。这个孩子能开心吗?”
许愿沉默了。听到张蕙怡讲那些过去,她也可以想象。十二年的煎熬,得不到承认的私生子,压在孩子身上的不只是必须出色的重担,还有可怕的心里阴影。
她虽然幼年日子过的清贫,母亲的积蓄都用来给父亲治病,但至少一家和睦。母亲对她的关爱并不少,领养了哥哥以后,更多了一个人疼爱她。
父亲在她幼年过世,母亲在她上大学那年离世,从此她跟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没有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这一路走来也是简单温馨的小幸福。
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追求梦想。她如愿考上导演系后,哥哥拼命挣钱养家,一点都不让她操心。
如果把她放在高楷择那样的环境里,她应付的来吗?忍辱负重,豪门纷争,勾心斗角……想想她都觉得可怕。
许愿翻个身,趴到高楷择胸膛上,抚摸着他身体的线条,由衷道:“老公,你好厉害。”
高楷择说到过去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为了陪老婆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皮子都快阖上了。可是她摸着摸着,又把他撩精神了。
他翻个身,把许愿压在下面,对着她的嘴巴啃下去,席卷她的口舌,“老公这里最厉害……”说着,动了几下腰。
“唔……流氓!”她红着脸斥道。
她被他缠着又是好一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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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的日子,高楷择过的春光满面。
公司下属全都感觉到了,总裁最近心情很好。只要不犯大错,基本不会被骂。以往的每周例会,大家都得端起钢化的玻璃心,迎接无情的狂风暴雨。现在不一样了,总裁的凌厉敛去了很多,连开口的声调都变得平和了。
众人不知道高楷择已经结婚,但都知道他感情顺遂,与许导演蜜里调油。即使没公开婚讯,她的地位大家看在眼里,已经把她当成准总裁夫人看了。每当许愿来新视界都会收获众人感激的目光。在外面,哪个高层看到许愿,都会毕恭毕敬的上前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到了周末,高楷择带上许愿去见他爸妈。高楷择心情不赖,许愿情绪复杂。
许愿说:“我哥最近在国外,赶不回来。”事实上,她根本没有通知她哥回来。
高楷择说:“没关系。你先见我父母,你哥可以下次再聚。”
酒店包间里,高楷择牵着许愿的手走入时,高兆雄和张蕙怡已经到了。这顿饭的气氛很好。高兆雄象征性的批评了几句高楷择自作主张,就没做搭理他。他跟许愿热络的聊着,关心她的电影进展,积极表示要为电影宣传出力,还说要包下维多利亚港的广告牌,给她做宣传。
高楷择不高兴了,不冷不热道:“我是电影出品人,宣发方面我会安排。”
高兆雄觑了高楷择一眼,这小子自从有了媳妇以后是越来越硬气了啊,跟老子说话都开始横了。高兆雄说:“你是你,我是我,我要给儿媳妇出力,你还拦着不成?”
高楷择说:“这不是您该操心的事。”
眼看着气氛都不太对味了,许愿掐了身侧的高楷择胳膊一下,笑着开口道:“爸要给我捧场,我高兴着呢!”
高兆雄被许愿熨帖的高兴极了,颇有些得意洋洋的看了高楷择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看吧,儿媳妇还是向着我的!
高楷择不爽,在桌子下面踢了许愿一脚。自己老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许愿也是醉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跟自己老爸也吃味。
这顿饭高兆雄是真的很开心,这个家再添个孙子就更完美了。想到全靠张蕙怡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为他教育出这么出色的儿子,才有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他不禁对她更加和颜悦色。吃完饭起身时,他还体贴的为她拉开了座椅。
饭后,张蕙怡带许愿去做香薰spa,高兆雄跟高楷择去茶室下棋。大家约好下午碰头吃晚餐。
理疗室里,玫瑰精油的香气挥发在空气中。全身spa结束后,按摩师退出,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蕙怡叹了一口气,道:“兆雄很喜欢你……”
许愿淡淡一笑,“在巴厘岛认识时,我们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这就是血缘亲情的力量……”
许愿扯了扯唇角,没说话。她不想谈血缘亲情。如果血缘真的那么神圣,为什么这个生她的母亲,不仅把她送出去,在若干年后还要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