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来着,牛逼的一匹。
越到临近下课,班上的人越频频看表。
什么时候才放学哇。
四点九的铃一响起,归心似箭的学生嗖地起身,背包走人。
盛静鸣第一次成为其中的一员,没拎书包,悄无声息地从前门踏出。
她特意从高三那边的楼梯走,人少不挤,下到二楼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知为何,下意识她就加快步伐。
“盛静鸣,你等一下我。”阗禹叫她。
于是她走得更快了,头也不回地近乎小跑起来。
阗禹在后边望得无奈,想发笑。
学校大门早已敞开,警卫室里的保安时不时出来看守,盛静鸣走到校门口,瞥见一辆公交车正向车站驶来,她不停歇,赶上去。
车门即将关闭,戴着墨镜的司机瞧见她,摁下前门的按钮。
盛静鸣才上车没多久,关紧的车门被敲响。
现在已经离了车站,按规矩,司机禁止开门。
窗外车辆川流不息,高峰期正开始,车内的乘客只寥寥几人,阗禹很快寻到她的身影,面色有些担忧,司机摘墨镜瞟了瞟,通融地开启了车门。
盛静鸣刚坐下最后一排的座位,他随后跟来,拉住她的手。
公交猛地刹车,重心不稳,她握住椅背,趁机甩掉。
她面无表情地往里坐,垂头闭眼,一副打定入睡的样子。
阗禹坐下她旁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陪着她。
她没睡着,感受着他的存在。
到站,她不看他就下车,阗禹继续跟上。
他一直跟着她,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繁华的夜市,人流极大,一个中年男人撞上她,出言辱骂。
“我叼你个扑街,哪个不撞非要撞你老子,是不是没死过。”
自己不长眼,还蹬鼻子上脸骂她的,明显是看她孤身一人,想欺负小姑娘。
盛静鸣烦得不行,虽然阗禹出来护在她身前,讲道理化解着,但她还是忍不住一把踹那男人的脚,男人跳脚,马上反手就是一巴掌。
阗禹怔了一瞬,没料到这么快打架。
局面越发不可收拾。
她捂着左脸,又去猛推那男人,背后正好一个丢弃的酒瓶,男人未来得及反击就踩中,摔倒头着地。
周围的人群侧目看热闹,盛静鸣无所谓,还想再补一脚,阗禹回过神,阻止她。
她气不顺,但仍是停脚了。
随后他俯身伸手给那男人,在对方以为又要以理服人的时候,打了一拳。
……那一拳很狠。
不仅破口大骂的男人被揍得失声傻愣,她也是,愣了三秒。
路人们纷纷指点窃语,盛静鸣望他,紧接着换她主动牵手,拉他跑开。
夜风与灯光共聚,如鲜花绽放瞬间,他们一起牵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奔跑,时间不停流淌,路灯不断后移,阗禹紧紧抓着她的手,想起永恒这个单词。
之后过马路,阗禹接起电话,这时她好似反应过来,冷不防地甩手。
快步走到等红绿灯处,一个小女孩指着她,“妈咪你睇,姐姐在哭哎。”
“对,我今天去同学家庆生——”阗禹编着慌话,听到女孩天真的话语,再次一怔。
他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回下一句:“嗯,今晚应该不回来了,留同学家过夜。”
掐断电话。
“哇,姐姐同叔叔在抱抱亲亲耶。”小女孩又惊呼。
母亲赶紧挡住女儿的眼睛,拉着过马路,“别看,绿灯亮了,喜欢绿萝卜吗?”
“喜欢!”小女孩蹦蹦跳跳的。
阗禹吻住她,渐渐让她从暴躁中安静,又吻去她眼角的泪。
她静了之后又开始不安分,“别舔我眼睫毛。”
阗禹拉开距离,隐忍地说:“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调子,她垂下眸,“这么娘的话。”
阗禹:“哪有。”
“就是,”她很不客气,低着头振振有词,“比我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