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p, that's cool.”
这事挺让人心酸,但此时三人只觉得好笑,一起碰了一杯。
“我看我明天要去听结果,”海默道,“本来我没有兴趣的。你们明天去吗?”
霍子安和由良辰对看了一眼,霍子安不确定道:“可能吧。”
由良辰:“我明天要考试。”
海默这才想起,由良辰要考侍酒师三级了,“噢,我忘了你去考试——这个考试很可怕,祝你成功。”
由良辰奇道:“连你都觉得可怕?”
“嗯,要试出9种酒,他们选的酒都很难喝,希望你不用回去喝第二次。”
由良辰笑道:“我会一次通过的。”
把一瓶香槟都喝完后,他们的脚步已经变得轻飘飘了。霍子安环目四顾,餐厅里的每个人都挂着笑脸,四周的烛台、刀叉、水晶灯都变得软绵绵。等待了一年的米其林终于来了,像一列准点的火车向着月台前进,可就连这火车也是软绵绵的……
跟一年前不同,霍子安不再觉得紧张忐忑,他意识到这个荣耀对他来说,现在真是单单一个荣耀而已,即不能赋予他更多,也不会夺走任何重要的东西。借着酒精的怂恿,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握住了由良辰的手。
对于重要的东西,他已经看得很清楚,并且决定不会轻易放开。
两人把子安妈妈送回民宿,把孔姨送到牌友的家,就半醉着回到了胡同。到了广场,只见一大片地已经用警戒线简陋地围了起来。几辆小型的铲车和吊车,停在了意大利餐厅和日式酒吧的门口。
周围的几条马路封锁了,不让汽车通过。霍子安见地上画着标记,标的大概是围墙的范围。这么一看,倒是不像父亲说的那么夸张,马路会缩窄两米左右,一辆汽车能勉强驶进来。不过这么一来,餐厅门口便直面围墙,感觉格外的憋屈,而且这个工程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四周的交通会非常的混乱不便。
西班牙餐厅已经决定迁到别的地方,其他的餐饮店都在计划撤离,一是开阔的环境没了,二是对政ce摸不着头脑,酒吧老板私下对霍子安抱怨,还不如像南锣一样整个围起来改造呢,现在这里整一下,那里整一下,不知道铲车什么时候就把酒吧给推倒了。
两人站在胡同口看了一会儿,都没说话。后来由良辰道:“天快黑了,回去吧。”
这一天是闭店日,餐厅没开门,周围也冷清清的。霍子安走进胡同时,不放心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个让他恐惧的念头,但这念头又捉摸不住,像某只爬虫钻进了心房里,一路留下了痕迹,却又不见踪影。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子安喝得太多了,多得压不住这些日子的疲惫。他无法继续思考,只好暂时放下念头,拉着由良辰的手臂一起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里也是灰蒙蒙的。小餐厅很久没有迎客了,所有灯安静地躲在蓝灰色的阴影里。霍子安打开一排小灯,见架子上的小植物都没精打采的,拿了个小壶逐个浇水。
他一开始劳动,就停不下来,浇完水开始擦地。由良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听着音乐,霍子安用扫把敲了他的脚一下,命令道:“起来干活儿!”
由良辰嘴角微扬,却是动也不动。霍子安过去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两人拉扯了一会儿,由良辰一松劲儿,霍子安站立不稳,摔在了他身上。椅子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往后仰倒,两人狼狈地滚在了地上。
霍子安要骂,由良辰却笑了,勾着霍子安的肩膀和脖子,把他压在了身下。由良辰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一眨眼,晶亮亮的,霍子安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霍子安按耐不住,抱着这眉眼细细地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