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英格丽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男人。

“绝对！要是换做了我，肯定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的，男人嘛。”

英格丽笑了笑，以前总觉得这个大男孩一股大人气很搞笑。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的少年老成是真的，没有装的成分。心境不同，这小子和一般的少年不一样，妖孽嘛。

“那行，我听你的。”英格丽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劝一劝我爸爸！”

韩复咧嘴笑了，人畜无害。

此时是深夜，但海恩斯潜居的加拿大某地却是正午。

最近几天，海恩斯虽然得到了安全保障，但心里头却越来越不舒坦。生活没有了目标，这个铁汉男人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找不到方向感了。

当初哪怕蛰伏在海阳，但一直为了给戈登报仇而努力。如今斯特劳斯要特赦前总统，海恩斯也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而且，随后呢？要是换做从前，自己至少还能为祖国打拼、奋斗。可是现在，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他只是一个“可耻的叛国者”，连双脚踏回祖国的土地都做不到。

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小公寓内混吃等死？海恩斯看了看四周单调的墙壁，忍不住苦笑。

一个男人的雄心壮志被苦逼的现实所无奈压制的时候，那种郁闷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早在返回美国的时候，海恩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心道只要能扳倒了总统为戈登报仇，将肯尼迪总统的死因公之于众，就算是心愿已了，此生无憾。

所以，当他从参议院走出来的时候，几乎以一种送别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但是后来，当他有机会冲出美国的时候，求生的意志让他瞬间坚强了一些。甚至于最终冲出美国之后，还燃起了一股强烈的信念。

而现在，失去了方向感的海恩斯，再度陷入了那种毫无意义的状态之中。特别是斯特劳斯要特赦前总统，使得戈登的血仇不能彻底了断，让海恩斯再度陷入了愁闷，产生了更加深沉的无力感。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人逢大事犹豫多。

墙角里堆满了啤酒罐，曾经的堂堂联邦调查局局长吃的是“地狱天使”那些人送来的外卖。而有些时候，甚至懒散的用泡面来打发一餐。这不是吃苦耐劳，只是反映出他的精神世界正在崩塌。

甚至海恩斯能从地狱天使那两个人的眼光中，看到一丝的不屑。那两人虽然绝对忠诚可靠，但却似乎有些鄙夷：这就是堂堂的联邦调查局局长海恩斯啊！！！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知道并能打通这个特殊联络方式的，只有地狱天使的头目、斯坦利，龙影派驻北美的秘密负责人，以及远在华夏的周东飞和英格丽。无论是谁的来电，都很重要。

打开一看，是英格丽。

“亲爱的还没睡？”海恩斯强作欢颜笑了笑，“爸爸在这边很好，什么都很好。你在那边肯定也不错吧？”

“一点都不好，简直是糟透了。”英格丽叹口气说，“因为我能猜得出，您现在很愁闷。”

海恩斯闷声叹了口气，没回答。

“爸，周叔叔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英格丽说，“他说，您面前有两条路，而您自己现在却可能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条了。周叔叔说，能够帮您做出选择的，或者只有我。”

海恩斯没说话，但这句话却已经说在了他的心坎儿上。

“周叔叔说，让我转告您三句话，”英格丽继续说——

“第一，我在这边绝对安全，不需要您有任何顾虑。”

“第二，哪怕对方实力再强，他愿意和您一道面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三，假如您认为有些事情真的有碍美国利益，那么他即便知道了也会带进棺材里；他不是在以华夏军方和政府的身份跟您合作，而是以个人名义；他所知道的那些东西，甚至不会向华夏汇报——虽然他是一名军人。”

海恩斯的精神竟然莫名一振。“知我者，周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