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叶清欢说,转头继续走。盛鸿年心想事成,立刻跟上她。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到了外头,叶清欢的车子停在路边,她拿出遥控钥匙刚准备开锁,突然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骑着摩托直冲过来,不偏不倚撞上了她的车子。
摩托车的前轮把她车后尾灯的灯罩撞裂了。
叶清欢正欲发作,盛鸿年拉住了她。她回头,他对她摇了摇头。
外卖小哥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蹲在地上看车损情况。
这是一辆法拉利-gtc4lusso,外卖小哥虽不认得车系却认得车上镶嵌的那匹小马,人都吓懵了,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
盛鸿年溜达着走过去,也弯腰看了看被撞裂了的车后尾灯。
外卖小哥见盛鸿年过来,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这是您的车?”
盛鸿年摇摇头,说:“我路过。”
外卖小哥松了口气。
盛鸿年却问:“你撞的?”
外卖小哥“昂”了一声,情绪很丧。
盛鸿年啧啧两声,说:“法拉利啊,修一个后灯少说也得八千吧?”
外卖小哥的脸垮了下来。
盛鸿年扭头看看外卖小哥,似笑非笑地问:“赔得起吗?”
外卖小哥结巴地说:“赔……赔不起……”
盛鸿年便喝道:“这边又没摄像头,赔不起你还不快跑!”
小哥呆了呆,瞬间领会了盛鸿年的意思,赶紧骑上摩托就跑了。
外卖小哥绝尘而去,盛鸿年回头对叶清欢笑,说:“他赔不起,我来赔吧。”
叶清欢在旁边看了一出戏,抿了抿唇,说:“不用了。”说着她用钥匙开了车锁,盛鸿年先她一步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她在车外拧眉看他,他呲牙一笑,说:“我没喝酒。”
他已然坐进去了,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叶清欢便坐进了副驾驶,刚坐下,她收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商思博。
商思博说,如果她想知道叶建平的死因,那么明天中午可以跟他见个面,叶清欢怔住了,紧接着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车子过弯的时候,盛鸿年向右打方向盘,眼波顺势朝她身上掠过,见她在低头看手机,神情非常凝重。他便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叶清欢说,把手机放回包里。接着她扭过头看着车窗外。海城的夜色非常动人,五光十色,路上有人在兜售亮灯的气球,像是拿了一束巨大的魔法棒。可她无心欣赏。
爸爸的死因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她到现在都无处下手去查。商思博作为当初一手处理过这件事的人,对此绝对是了如指掌的。
她叹了口气。
商思博这时候说要告诉她事实,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就像修钢预计的那样,她成了商家两派拉拢的对象。酒会上她先后见了商思博跟商妙清。商思博许了她若干优厚条件,而商妙清携子而来,打得是亲情牌。她不想参与商家的混战,更不愿自己成了左右盛鸿年的筹码。
那现在,商思博是想加码吧?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使人疯狂,所以今天我做了修改。
见叶清欢心事重重的, 盛鸿年以为她还是因为担心沈奕安跟乔冠兴夫妻矛盾的缘故,便开解她:“他们是多年的妻, 也是长辈, 想问题必然比你透彻。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这个外人也没什么办法,乔荔才该是动脑筋居中调和的那个。”
虽说他是误会了,可叶清欢还是说:“我知道了。”
她这么说,他也有几分放心。接下来他开车,她继续想心事,两人之间便没什么话可说的。
开了半程, 盛鸿年突然问:“明天是周末, 你有什么安排?”
叶清欢一怔,瞬间有些迷茫。
她的工作性质特殊, 不分什么工作日休息日的。遇到事情便要连轴转, 事情少的时候才会休假,如今他跟潘素的事情需要天天跟进, 在她的字典里面根本周末两个字。
“明天要加班。”她说。
盛鸿年目光朝她掠过去, 问:“这会不会是为了躲我而现编的借口?”
叶清欢也瞟了他一眼, 淡淡道:“明天约了摄影师给潘素拍硬照。”
“硬照?”盛鸿年疑惑,他对这种名词不甚了解。
“就是照片,约了摄影师明天拍,拍好了照片用来作代言人的广告图。”她耐心给他解释。
“非要周末?推到周一不行吗?”他有些不满。
“不能推,这个摄影师很有名,给许多杂志拍过封面硬照, 这次拍摄机会是他特意挤出时间给我的。”她说。
盛鸿年嗤笑,摇摇头,不满地咕哝:“什么狗屁的摄影师,不就是个拍照片的?”
“不能这样说。照片人人都会拍,可能把人跟物拍出灵魂的人却不多。”叶清欢认真地说,“就像做饭,果腹谁都做得到,让所有人都惊艳却很难。所以不是任何人都能被称作是摄影师,新闻界会有照片普利策奖,娱乐圈有大师级摄影师之说。对于明星而言,如果找对了摄影师,拍出上乘的照片的话,比上一堆通告效果要好得多。圈里因此成功的案例比比皆是。”
盛鸿年听着,渐渐勾起嘴角。他倒不是对她说话的内容感兴趣,只是单纯地喜欢听她说话。
只要是涉及工作她总是显得无比认真,话也多了。平时她都是惜字如金的。
她太淡,太冷,不容易让人猜到她的情绪,还有她内心的想法。
对他而言她一直很神秘,却又很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