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吓了一跳,用手捂住嘴,赶紧往门口看,小声问他:“你确定吗?”
盛鸿年点头。
叶清欢想了想,心头一惊,问:“你父母的案子,还有后来绑架你的案子,都是她做的?”
盛鸿年顿了下,点头。他把双手撑在案台上,皱眉想着什么。
“那……她现在哪里?”叶清欢小声问。
“在国外。”盛鸿年说。
“哪个国家?”
“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十年前,你爸爸出事之后。”
叶清欢倒吸一口凉气。
盛鸿年直起身子,把手又抄进裤兜里,转头看着叶清欢,说:“我们尽快出发,回海城。我要去一趟商家,找我爷爷。”
叶清欢试探地问:“你爷爷知道她在哪里对吗?”
盛鸿年说:“对。只有他知道。”
叶清欢想都没想就说:“我去跟清洛他们说,这就走。”
叶清洛跟刘琼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说走就能走,临行前妈妈嘱咐盛鸿年婚礼的事情,面对妈妈的时候盛鸿年没有显出异常,满口答应了,还让妈妈考虑下搬到海城去住,也方便被照顾。
一行人开车往海城赶,路上叶清欢跟刘琼在后面坐,陪着平晓玩儿。平晓一路上依旧兴奋活跃,盛鸿年则一言不发。
“姐夫有点奇怪。”刘琼小声说。
“大概是累了。”叶清欢替他解释。
“不是房子的事儿没办成吧?”刘琼问。
“不是。”叶清欢说,想尽快把刘琼的注意力转移,便拿出手机找出一个婚纱设计师的微博号,把手机递给刘琼,说,“你帮我看下,那款婚纱比较好。”
刘琼立刻把盛鸿年抛到脑后,一边翻着图册一边给叶清欢提建议。叶清欢听着应着,扭头看盛鸿年那边。只看到他的侧脸,看到他眉心隆起的疙瘩。
两小时后,到了海城,先把清洛一家三口送回了家,盛鸿年又想送叶清欢回家。叶清欢拒绝了。
“我跟你一起去商家。路上你得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她说,不容置疑。
盛鸿年想了想,便调转车头,朝商家的方向开去。
可是他还不肯说话,叶清欢便自己问:“关于商瑜,你打算怎么做?”
“先想办法让她回国。”盛鸿年说,“所以我要跟我爷爷谈。”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爷爷有能力让她回来?”
“我怀疑是他把商瑜送出国的。”
“为什么?”
“直觉。”
叶清欢眨了下眼睛,心里还是不解。
“他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盛鸿年沉声说,手握得方向盘很紧,“几年前赵警官查案子的时候说有阻力,我怀疑是他做的。”
“你说你爷爷阻止这个案子的追查?”叶清欢难以置信。
“我怀疑。”盛鸿年说,“今天见过他应该就清楚了。”
听他这么说,叶清欢不觉捏紧了手指。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慢慢的,她在心里串起了一些线索。女儿害了儿子,做父亲的压下案子不许查,把女儿送去了国外,把孙子接到身边……她渐渐有些明白了。
她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一点她无比确定,那就是这样的商家,真的太让人厌恶了。
“鸿年。”她轻声叫他,伸手过去,覆在他的手背上。
盛鸿年面上神色松弛了些,勾了勾嘴角,低声说:“别担心我。我撑得住。”
叶清欢无语,握紧他的手背。
车子开了一会儿,盛鸿年忽然说:“今天在警察局看到的那个录像是十几年前的,不很清楚,那个女人戴着帽子跟围巾,不易辨认。”
叶清欢看向他,问:“那……”盛鸿年则继续说:“我认出是商瑜,是因为她手上戴着的一个玉佛。我刚到商家的时候她就一直戴着那个东西。那玉佛很特别,一半绿一半黑,很扎眼。”
叶清欢正想着他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很快给了她答案:“我跟赵警官谈过,赵警官的意思,只靠那个录像跟我的证词,很难给她定罪。”
“那怎么办?”叶清欢立刻问。
“还需要其他证据。人证,物证,或者证据链条。”盛鸿年皱眉,“可是现在都没有。”
都没有的意思……“你是说即使抓到了她, 也没有任何办法?”叶清欢问。
“可以用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羁押她一段时间,可除非她肯认罪, 否则, 确实没办法。”盛鸿年说,口气无奈。
叶清欢只能握紧了他的手。
她很想帮盛鸿年,可整件事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僵局,感觉无力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