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曼的微信刚发过去,袁越的电话就过来了。
袁越:“时机未到,还要再等等。”
白清曼把贺宗林让她搬到城北的事说了,问他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搬就搬吧。离得远些免得误伤了你。”
白清曼听了有些着急,“事情很严重吗?要是不行就算了,你出国去,他们找不到你的。”
袁丰的财产和袁越的未来,自然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袁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有些疲惫,“我不能看着他们把我父亲和大哥的心血毁了……”
袁氏的危机未必不是他的生机。
“大哥在国外的账户上给你留了一笔钱,但我想用它来补公司的缺口……”
白清曼忙不迭道,“你用!”
倒是袁越有些犹豫,“很大一笔钱,你要不再想想?”
不想白清曼却是一反常态,很坚定地跟他说,“这钱本来就不是我的,你拿去救公司是正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尽力了。”她也算对得起袁丰了。
她只担心袁越斗不过那批老狐狸,钱没了事小,要是把他给赔进去了,那才是要完。
说到这个,袁越倒是有些把握,“谁耐烦跟他们扯皮,我先稳住他们,等找到证据,把他们全送进牢里。”
袁越跟着他哥的思路一步步列计划,开始偷偷联系袁丰的心腹,忙得焦头烂额。
而贺宗林近日是春风得意,万事顺遂。阳湖公馆的新房添了一些摆置,贺宗林特意挑了一个好日子,带着白清曼一起搬了进来。
白清曼的行李不多,就几件衣服,倒是闲在家里做的手工带了两大包。贺宗林还记得她从袁家出来时拎了个皮箱的,“你那个箱子呢?”
白清曼被唬了一跳,强装镇定,“我不喜欢那箱子,扔了。”
贺宗林虽然有点奇怪,但想到那是从袁家带出来的。
扔的好!
他带着白清曼把每个房间都看过一遍,够大够冷清。白清曼有些怕,“我一个人不敢住……”
袁家请的佣人是住在别墅里的,喊一声就有人答应。这里太安静了,要是哪个房间有点声音她能吓死。
贺宗林:“我请个阿姨回来吧?打扫做饭,还能陪你?”
“晚上也住这里吗?”
“这可不行……”
别墅好几层呢,住个外人倒罢了,这里不方便啊……
贺宗林安慰她,“这里安保很好的,不会有事。”
虽然是这样说,但到了陌生的地方,白清曼还是怯怯的。具体表现为成了贺宗林的跟屁虫。走哪儿都揪着他的衣服下摆。
倒是和前两天的情形颠了个儿。
“出去吃饭?顺便逛个超市吧?”还差一些生活用品。
白清曼自然应允。两人换了同款羽绒服,一个浅蓝,一个军绿,白清曼还戴了毛线帽和手套。
全副武装的白清曼圆滚滚的,微微噘着嘴,手用力拉靴筒,看起来真是可爱死了。
她生理期快到了,更注意保暖,穿了一双巨厚的袜子,塞进去就有些困难。贺宗林还在门口笑!白清曼累得脸都红了,幽怨地望了他一眼。
贺宗林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就这两步路,裹这么多……”他一边笑,一边帮她把脚怼了进去。
白清曼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说,“路上冷呀。”
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库,入目全是豪车。一台台锃光瓦亮,仿佛置身名车展。
走到他们家的停车位,贺宗林今天开的是一个宽敞的商务车,白清曼开的是贺宗林借她代步的那辆——现在依旧给她代步。
上了车,出了小区,不远处就是一个热闹的大商场。地下二层停车,地下一层超市,地面一楼到三楼全是名牌专柜,四楼五楼是餐厅,六楼是儿童乐园,七楼是电影院。
正值周末,商场里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贺宗林问她想吃什么,白清曼说想吃火锅,可又担心要排很久的队。贺宗林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带着她去插队了。
“你认识店主啊?”
贺宗林回道,“认识这家商场的大老板。”
合茂购物中心是顾氏控股集团投资新建的。f市,不一定听说过市长是谁,却一定听说过顾朝成。
连白清曼这么不善交际的都知道,“顾朝成啊!f市就属他最有钱。”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白清曼奇道。
顾朝成这个人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圈内好友也无。袁丰曾评价他高处不胜寒。意思是说,人的地位到了一定高度,身边的人也不知能信谁,自然就孤独了。
贺宗林含糊道,“是个意外。”
再忙碌的店铺也会给大老板留个座儿,服务员领他们进了一个包厢。
点完菜品,服务员拿着ipad离开,贺宗林突然低头笑道,“服务员的衣服眼不眼熟?”
红色的,喜庆的工作服,像极了当年白清曼在贺宗林的学校兼职礼仪小姐的那套衣服。比当年的那套时髦多了。
白清曼也想起来了,“那衣服太古板了,像上个世纪剩的。”
“你穿得很好看啊。”贺宗林认真道。
那群礼仪小姐,他一眼就看见她了,肤白唇红,亭亭玉立,然后就挪不开眼了。
他黑亮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她,白清曼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害羞得脸红,还要问她要联系方式的阳光大男孩。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直到服务员上菜,才把这甜蜜缱绻的氛围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