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不是么？

毕竟萧芸溪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和他爱人生下的女儿之一。

萧敬义有些发紫的嘴唇蠕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萧然见到他不敢坐，自己便坐下了，“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么？”

萧敬义忙摇头。

“你被他们用了禁术，所以才能活到现在，但禁术都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你现在算是半人类半怪物。”

这话让元宝和萧朗都听愣了。

萧敬义更是吓到了。

“你体内有极少量的世界本源之力，按理说，普通人的身体是撑不住的，但你体内融合了凤凰血，也就是有了强大的恢复能力，就算死了，只要魂魄还在，加上那一丝的世界本源之力，配合禁术，丹就能让你复活，可承担的代价，就是你复活一次，痛觉就会是前面的一倍，如此类推，我不知道你死过多少次。”

“现在你应该特别敏感，就算站着也是忍受万千食肉蚂蚁啃噬一样的痛苦吧。”

元宝修长好看的手都抖了下，难怪，他刚刚搀扶萧敬义的时候，他身体抖动厉害，他以为他是因为太弱了，所以站不稳。

“之前你神志不清，我不好问。”萧然说到这里，眼眸带着严肃，“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死，还是要活？我都可以成全你，不过你若是选择活着，你可以一直活着，我也能保证在我没死的基础上，绝对不会让你死。”

“你不死，现在的痛觉，就是你现在感知。就算外面一阵风吹过，你都会疼的死去活来。”

这样活着，有多痛苦，萧然不用说，元宝萧朗就能从他身上感觉到。

“我没办法替你消除这种痛苦！”长生，不是修炼的，副作用各有不同。

有付出才有回报。

“我说让你死，是可以彻底让你死了，重新投胎做人。从此不用再忍受这种痛苦。”

萧敬义被救了，能亲眼见到元宵和他说话，又能够认识元宵叫做舅舅的人，眼下还能够见到自己的女儿，见到她陪他说话。

他内心是开心，是兴奋的，外在的疼痛，他能忍受。

刚开始，他只想多看他们几眼，现在，他居然贪心了，他贪心的想要留在他们的身体，哪怕痛苦。

因为他们都是他亲人。

转世之后，他没有他们的任何记忆了，他也记得不他喜欢的人是谁，就算后世碰到了，那也不是他了，那是转世后的他。

萧然他们也不会认他了。

意味着，他会彻底失去他们。失去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握了握手，疼让他额头沁出汗水，最后抬头，模糊的目光透着的是坚定，“我要活着。”

一直活着陪着他们，看着他们，哪怕他身体会受到痛苦的折磨。

他记得，他还有个可爱的小外孙女，他还没看过他。

萧然看着萧敬义可以说浑浊不堪的眼眸还有一丝眼泪划过的时候，叹了口气，“这个选择，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只要告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