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很有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沈嬷嬷也没空去想这事儿了,因为那左袒王子被抬进宫之后,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如今要死不死的,陛下正头疼着,偏过两日又是一年一次的狩猎赛事,事情都挤成一团,狩猎白泞也不能不去,忙着养身子才是要紧事。
左袒王子求和亲的消息到第二日就已经散了出去,只是人人听了一耳朵就呵呵笑着走开了。
笑话,这人都要死了,和什么亲?
再者说,六公主如今才十一,就算他活着,等六公主及笄,都不定有什么变数,更别说如今这人奄奄一息的。
乌达木那头更是因为此事,又派了一位使臣过来,说要给左袒要一说法。
怀帝表示,能有什么说法?
自己跑去打猎被熊拍死难不成还是他们的错了?
至此乌达木和大怀的关系也僵硬了起来,虽然说本就不怎么柔软就是了,但这乌达木不甘心,又去扇动旁的小国,上下蹦跶的不亦乐乎。
白泞听了这些话,露出一个冷笑。
“公主,咱们走吧。”
沈嬷嬷将她衣服腰带束好,“国师伤未好,今日是不会过去了,公主放心玩就是。”
白泞望着外头晴好的天,心头却是涌上几分压抑的沉闷感。
等到了猎场之后,白泞四下看了看,果真没有见到卓景的身影。
“六公主。”
有人在身后叫她,白泞转头,对上白妙一双笑弯了的眼睛。
白妙是恭王的女儿,自小便和她不太对盘,只是这两年白泞事多,倒是不似以往那般针锋相对了,而白妙对她的态度也隐隐变得古怪起来。
“这次狩猎说是要分组呢,三人为一组,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分在一组。”她过来揽过白泞的手臂,笑盈盈的说。
白泞笑了笑,不说话。
“咦,庆阳郡主到了。”
旁边有个贵女说了这么一句,白泞顺着这话望去,就看见不远处一抹红衣飞扬,策马而来。
她来迟了,但没人会怪罪与她。
白泞看着她跑到怀帝面前,满脸笑容的说着什么,眉宇之中是仿佛生来就有的神采飞扬。
这位郡主,倒是活成了人人都想要的模样。
她转过头,不再看那边,转身整理自己的东西,只是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呼。
她转身,就看见白妙有些古怪的面容,还有栗夏拎着自己的弓箭,腰上揣着小皮鞭,脚步生风的对着她和白妙的方向走过来。
“我和你们两个一组。”她利落上马,晨光落在她身上,渡上一层光晕,刺眼又自信,“等会儿你们两个跟着我就好,别给我捣乱啊,我带你们拿第一。”
嚣张到叫人讨厌不起来。
栗夏一个人在前面走着,白妙和白泞跟在后面。
“六公主,你怎么了?”白妙皱眉,“出来玩不开心吗?”
她问完这句话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小声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和庆阳郡主排在一组?”
白泞侧身看她,“怎么这么说?”
“小时候,你们两个不是还打过一架,后来贵妃娘娘的事情……也是和她有了牵扯……。”白妙说话的声音渐渐的淡下去。
白泞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关心她,都不该在这时候说。
其实小时候的事情,一些不太重要的她都记不得了,和栗夏打架的那一次倒是印象深刻,至今犹记得当时心口那份憋屈和窝火。
至于她的贵妃母亲……她本就不是好人,就算没有栗夏,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也撑不过多久就会被她父皇发现的。
只是她好歹养她一回,说见到栗夏不别扭那也是不可能的。
“都过去了。”白泞叹了一口气,“你别管我,去打猎吧。”
“那怎么行,再说了,有栗夏在,你还怕不是第一……。”
这话还没说完,前面的栗夏突然停住了。
白妙脸色大变。
几个穿黑衣的人将她们三人围住。
弯刀,发饰,让白泞一刹那脸色苍白。
乌达木的人?
为何来此?
“番邦的人?”
栗夏也认出了这些人的装束,“为何来此处?”
“我们是来带走我们的王子妃的。”
最前头的那人就是这次匆匆赶来的时辰,青木缇,听说在乌达木那边的地位有如卓景在这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