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鉴,微臣正是为此事而来,如今厦门城三面被围,不知王爷以为应该如何应对?”陈永华起初称郑经为“小王爷”见他并没有出言斥责,于是更进了一步,直接称他为王爷了,要是在以前陈永华断然不敢如此。
郑经如何能听不出陈永华言语中的恭维,但是心头却还是暗骂陈永华一声老狐狸,他明明是要想自己提出意见,却又不愿意自己主动开口,非要自己做足姿态向他请教,满足他的脸面,虽然陈永华是他的授业老师,但是他却十分不喜欢自己老师的这一点。陈永华不开口,郑经只能主动向他请教,时候如果这些决策都失误了,那么责任也是会在他郑经的身上,陈永华起的作用只能是一个谋士而已。
“王将军传来军报,说是前线战事不利,因此他将外围的军队全部撤到了厦门城中,要在厦门跟清军决一死战。”郑经端起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陈永华听出了郑经的意思,王秀奇是厦门城的五军都督,他郑经只是金门的明军主将,厦门城的军务他没有权利也没有必要过问,因此他郑经并不担心,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如果厦门城一旦陷落将会对明军产生多么巨大的打击吗?厦门城里面囤积了明军近一半的军用物资,包括粮食弹药、后勤被服和各种武器装备,而且厦门时延平郡王在福建一带十数年来的根基,失去厦门将会对明军的军心和士气造成严重的打击。
“王将军此举大为不妥啊,如此一来厦门之战我军将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王爷请看。”陈永华站起身来走到右侧悬挂的一幅巨大的金门防务地图前面,指着大嶝屿说道:“王将军将清军放到厦门城下,清军自然就会四面围成,引而不发,厦门靠海,外有金门侧翼掩护,要从海上封锁和围堵厦门只有取得海战的胜利,要去得海战的胜利必须要出兵占领大嶝屿,这对于清军来说不一定如此,但是对于我军来说必须抢在清军前面占领此地。”陈永华这个时候也不再含蓄了。
郑经也收起了那副散漫的状态,走到地图边上认真的听着陈永华的讲解。
“先生如何以为必须抢在清军之前占领此地?”郑经指着金门外侧的一处岛屿说道,在他指下正是大嶝屿。
“王爷你看,清军的水军战舰的港口在马港,马港要出港则势必会受到金门的东南面的威胁,以施琅的能力他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所以清军一旦抢在我军前面占领大嶝屿,那么势必会在上面修筑炮台,布置军队,封锁我军北进之路,从北门威胁金门的安全,金门岛的水路两军的重兵都在南岛,清军很有可能趁我军布防空虚的时机从北岛登陆,派遣大量的陆军登岛。”陈永华的这话可是把郑经给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说着厦门的防御问题,怎么一下子就撤到了金门岛,还说金门岛还有可能会失陷。
“先生此话如何说起?”郑经还是有点怀疑。
“王爷你没有受到铜山的急件吗?清军有一大批商船改造的运兵船南下了,不出两日便可以进入马港,随船而来的是从**方向来的两万清军,这些可都是八旗精兵!”郑经一看,案头果然有一封红头急件,他被陈豹和王秀奇两人的急信给耽搁了,还没来得及看。
郑经打开这份急件看了两眼,只觉得手心冰凉,脸色发白,足足两万清军南下,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