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显示出来了他在哀悼,可他的眼中却半点的遗憾之色也找不出来。
“算了。”
亚丽克西斯用简短的语句、迅速解决了这番丧尽天良的对话。
讲完这话,她又埋头与网络的世界当中。
那指尖敲击着键盘的声音,富含着一定的节奏,若是静下心来去听,说不定能感受到数字时代的科技魅力。
可惜在这世人已经不会为了美而恸哭落泪乃至激动地昏厥过去的现代,绝大多数人都会如艾尔这般,对敲击键盘的声音感到非常的不耐烦。
“别再看电脑了好吗?”
艾尔的双手压在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的边框上方,亚丽克西斯却没有半点的动摇的表现。
因为这种做法,让他心中的焦虑越发的明显。
“我在这里,只是……和我说说话吧。”
“我不是一直这么干的吗?”
亚丽克西斯有着引人不禁入迷的端正的美貌,与之相对的,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无论是善还是恶,都让异性接连跪在她的裙下。
家谱可以追溯到五月花号船上的爱德华`凯斯提斯为她神魂颠倒,而花花公子——艾尔`克莱斯基,也同样无法轻易的就这么抽身离去。
“不,我不是说这些事情。”
艾尔似乎想争取着只属于自己的对话内容,但是亚丽克西斯却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凝视着他,朱唇轻启:“那么,我和你应该聊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
“那么,来谈谈常青藤周吧。”
“拜托。”
艾尔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在了亚丽克西斯的身旁。
“我可是艾尔`克莱斯基,我想要哪个学校的招待员的身份,就一定能得到它。”
亚丽克西斯语气轻柔的对他陈述道:“我们全家都去哈佛。”
她又补充道:“如果你想做个‘克莱斯基’,就一定要去哈佛的商学院。”
“我当然知道。”
反正艾尔他也没想过去考其他的专业。
那位想当诗人的丹尼尔`格雷森还不是被迫去了商学院?
谁在乎他的文学天赋有多高?格雷森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丢下那么偌大的家业,跑去当个连“家”都算不上的诗人?
他自己干不了这事,他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他去做。
想要当个诗人的梦想,曾经由喝醉的丹尼尔当做笑话讲出来过,而听到这个“笑话”的艾尔却在心中冷笑。
想要拿着几亿的信托基金还不付出点什么代价,他凭什么?
“我是艾尔`克莱斯基。”
艾尔扭过头去,他的脸距离亚丽克西斯那么近,就连一只手掌的距离都不到。
但是他口中喃喃讲出的话语,却断绝了他所有的非分之想。
只要他还想做一个克莱斯基一天,就别想违反这个家里最高统治者的意愿。而克莱斯基先生的意愿则是——
没人能够伤害他的小女儿一根手指头。更别提让她心碎了。
即使艾尔觉得,这世上很难有谁会让一个反社会人格、只将自己放在最优先级考虑的疯子心碎,可既然这个国家里横行过那么多、那么凶残的连环杀人犯,那么显然这些反社会人格的家伙,也不见得会有多优良的心理承受能力。
或许克莱斯基先生的标准是,谁敢甩了他的宝贝女儿,让她难堪,谁就要承受一个华尔街的怪物全部的滔天怒火。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亚丽克西斯的手指从他的手上取走那副眼镜,带到了他的鼻梁上。
这番举动,拉开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甜心,如果克莱斯基家里出了个物理学家,这才是让我亲爱的爹地疯掉的事情。他到时候一定会和你断绝关系的。”
就连理由,亚丽克西斯都想好了。
“因为艾尔身上没有留着我们克莱斯基家的血,所以他才成了位物理学家。没能进到华尔街来。”
“谢天谢地。”
艾尔从自己的床上站起身——还戴着那副让他看上去更显得斯文败类的眼镜。
“我每一个毛孔里滴着血。”
“你以为你是资本主义的拟人形态吗?”
亚丽克西斯对于艾尔这种歪曲使用了马克思先哲的那句“资本主义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言论,实在是哭笑不得。
能在一刹那间就明白自己所举的例子,并且恰到好处的将话头抛出来丢给自己。
——这就是艾尔不愿意对亚丽克西斯放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