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枫蹲在地上双手扒着茶几:“你不去做生意怎么赚钱?不赚钱怎么养家?你可是家里的老大啊。”
宋哲喝了口茶,温和道:“我目前赚的钱足够养你几辈子,这点你不用担心。”
“那……那……”宋枫伸着爪子,努力寻找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宋哲看向他,温柔的浅笑:“其实我一直觉得随时发情不是个好现象,不如哪天带你去宠物医院割了吧。”
宋枫惊悚的飘去两米远,抬头对上某人温润的眸子,立刻手脚并用爬回屋。
萧明轩觉得传闻不假,最开始的日子简直就像地狱。
成为特种兵体能是基础,除了早晨的负重跑,他们还要举15公斤哑铃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训练营地有一片30米长的悬空铁丝网,他们每天都要来回匍匐300趟,手肘和膝盖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鲜血渗透迷彩服,留下沉沉的暗色,教官站在旁边看着仅仅一个上午的运动量,在心里打上公正的分数。
正午刚过他们便整齐的站在操场上接受阳光的暴晒,手上平举着一把八一式突击步枪,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他们要如雕像般的站两个小时,汗水浸湿额前的头发,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一滴滴砸在僵硬的手腕,接着流到地上蒸发干净。
训练像是无穷无尽,他们要在4分钟内穿越800米路障,一分钟做完100个俯卧撑,练习倒功和散打,一排接着一排,向后高高跃起1.5米,接着用背重重砸向水泥地,砰砰作响,晚饭后休息半小时继续负重跑,此外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次武装泅渡,一口气游完五公里。
一开始周围都是漫天的咒骂,但随着机械式训练的重复,众人开始变得麻木,大家在以前的部队都是佼佼者,谁也不愿给原部队丢脸,虽然抱怨但仍是怀着一颗不服输的心比着进步,其中有些人中途离开,有些人一直坚持。
他们觉得坚持就能看到胜利,但半个月后教官站在队伍前做了简单的评价后刷下一部分不合格的人,接着看着剩余的人,点头道:“队长说你们人太多,让我想办法扔一半,现在我可以交差了,那么同志们,训练从今天起算是正式开始了。”
那一刻,所有人都
沉默了。
各种变态的训练接踵而至,萧明轩在两天一夜的野外生存中运气不好,掉进了五六米深的山沟,致使陷入短暂的昏迷,周围是无人区,完全的野生环境,他的大腿被划了道20厘米的口子,鲜血直流。他醒来后已不知过去多久,他觉得这次可能要赶不上预计的时间被淘汰出局,他有短暂的沉默,接着咬牙爬上去继续走,途中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到了极限,甚至随时会倒下,但他想他这样倒了,之前的一切也都白费了。
他最后拼着一口气硬撑到了集合地,紧接着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这次的总教官是上次任务中的队长,他看一眼时间:“还差一点你就出局了。”
萧明轩低笑:“还好。”
那人沉默一瞬,终于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要来?”他对这人的背景有些了解,而且他还是堂堂一个中校,为何要来受这份苦?
萧明轩被要求去处理伤口,他撑起身,慢慢越过他向前走,低声道:“为了让一个人再也不会在我的面前倒下去。”
总教官一怔,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久久沉默。
宋枫又憋了半个月,抱着心肝蹭下楼,宋哲坐在沙发看报纸,头也不抬:“去哪儿?”
“遛……遛狗……”
“哦?”宋哲看过去,笑得异常温柔,心肝立刻狂奔上楼,瞬间没影。
宋枫:“……”
“它似乎不想出去。”
宋枫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回楼上,几分钟后只听小院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宋哲收起报纸出门,站在院内一个两米深的坑前,满脸微笑。宋枫捂着胸口,悲愤的吼:“为什么我的窗户下会有一个坑,而且为什么上面还盖着一层草皮?!太缺德了!”
“你有意见?”
“没……”
宋哲的表情堪称温柔:“疼么?”
宋枫哽咽了:“……疼。”
宋哲点头:“这说明你还没好,”他对手下吩咐,“把他抬去楼上好好养着。”
“是。”
宋枫被七手八脚的抬出来拖回屋,顿时恶向胆边生:“我有生理需求的好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洁癖狂性冷淡啊?!”
宋哲笑容不变,惋惜道:“我本来决定再关你半个月就放了你的。”
宋枫默默消化一秒钟,猛地扑过去,他家大哥有洁癖,他不能抱大腿,只能哭道:“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你原谅我吧,别再关了啊……”
萧明轩顺利通过选训,开始接受更为严格的训练,他被要求在50公里时速的汽车上准确击中200米外的人靶,从30米外将手榴弹准确投进小汽车的窗口,他在黑夜乘直升机跳伞入水,背着
沉重的武装奋力向岸边游,天气已转凉,河水冰冷刺骨,浸到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钻心的疼。
他后来被关进一间没有窗户的钢制屋子,里面放着监狱里常见的马桶,此外连一张床都没有,他的吃喝拉撒全在这里解决,四周很静,落针可闻,刚开始他淡定的坐着,接着他有些烦躁,敲敲打打,发出一些声音,后来他又变得沉默,时间开始模糊不清,他甚至不清楚这顿是早饭还是午饭,他觉得自己被关了很久,而事实上他每次睡眠的时间仅为几分钟,当然这些他并不清楚,最后他实在有些熬不住,干脆抱膝坐在角落,他开始想宋枫。
虽然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但他仍不清楚自己对那人的感觉,宋枫与他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除去缅甸任务那人一共救了他两次,一种是无比强悍的姿态,另一种则颓然倒在他面前。
他的命是那人用命拼来的,他想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把他从记忆里踢出去,那人似乎早已和他的生命融为了一体,伴着一呼一吸。
连着血,带着肉。
☆、21 得失
宋枫被迫养了两个半月,终于摆脱宋哲的毒害,他高兴的开车去国安,坐在王一忠的办公桌前和善的与他探讨金钱问题,最后在一针毒品钱上遇到了困难,原因是萧明轩只交了份报告,压根什么都没提。
宋枫怒了,要求王一忠打电话现问,王一忠纯良的说不知道号码,宋枫是真不知那人的手机号,无语的瞪他半晌,气咻咻的开车杀到部队,一问之下得知那人调走了,再问则得到两个字:机密。他对这两字咬牙切齿了一阵,暗道反正你过年总得回来,到时候再说。
想通后他便去逍遥快活,开车围着四九城转,思考去哪儿玩能最爽,结果这个过程中公司老板连打了六个电话,到第七个时宋枫觉得今天要是不接他能一直打下去,只得接了:“又有工作?让我玩几天。”
“你已经玩半个月了,还不行?”
宋枫欲哭无泪,他在半个月前以为能出来,结果因为一句话又被多关了半个月,他商量:“再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