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
林妙没想到这人当真不打算走了,将她锁定在怀中就坐在油菜地里,白光渐暗进入了晚上,四周变得更加宁静。
两人谁也没开口,林妙不知道身后这人在想什么,反正她的思绪挺紊乱的,理也理不清,到后来就只发着呆不去想了。忽然感觉脑后有什么压下来,微微侧转,见他将脸埋在了她的发间,蹙了蹙眉头,他要作什么?
“想好了吗?”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线。
她微愣着问:“什么想好了?”
他抬起头来,黑眸幽亮迫人,“以为给了你足够时间考虑,是时候给我答案了,可看样子你好像并没。妙妙,我的耐心有限,寰亚是否是第二个荣丞今天一定会有个定论,我至多陪你到凌晨。”
林妙恍惚了下,愕然瞪大眼,“你刚不是说要我讲出过去那段往事就……”
“我没这么说过。”他凉声截断她的话,“我说得是剖心,而剖心的目的无需我再重复了吧,否则我花这功夫在这乡野之间为了什么?”
“你——耍赖!”林妙控诉,之前他在逼迫她时不是这般说的,现在等她道出过往后却又追加了砝码。
而他神色间并没有一点心虚,反而似凉薄又似温情地道:“妙妙,你早该有觉悟的。我对你的容忍已至极限,今天让你见过翟靳,摊开了局势,了解了我的所有,终归是要有所回报的,不是吗?”
林妙试图挣开他的怀抱,这男人也太狡猾太可恶了,非要逼着她没有退路不可吗?可他禁锢的手臂就像铁爪一般牢牢锁住了她,让她在那寸余之地无法动弹。
她恨恨而道:“哪里是你的所有,你这个人戴了不知道多少张面具,谁知道你现在撕下了这张还有没有另一张?你说要剖心,不过是要我向你俯首称臣,可是你对我可有过一丝真诚,如果是,今天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豁出去了,不再疲于周旋、奉承,跟他也斗不来心思。几乎她所有的想法都能被他洞察,跟个透明人似的,那还装什么装,索性摊牌挑明了来。
joe将她身体翻转过来,温凉的指尖扣在她的肩膀上,他的眼中是笃定了的势在必得:“林妙我告诉你,想对我俯首称臣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个。如果寰亚这个筹码还不够,那就再加一个林大军如何?”
林妙浑身一震,“你想干什么?”
“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我需要对他做什么?”他缓缓地问,语调低沉而危险。
她没想过这男人会如此决绝地威胁,牙齿都在打着颤:“你也说了,他不过是已经瘫痪了的老人,不准你动他!”
“不准?”joe冷酷了眸,“等你全身心都属于我了再来说这话吧,否则也无需我对你父亲做什么,只需将他最宠溺的儿子逼得走投无路,到时你看他是激动得从病床上跳起来呢,还是像你刺激他的那次一般昏过去?”
“你混蛋!”林妙抽出手就朝他打了过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连她自己都怔住,而joe抚了抚自己的脸,阴沉的眸中闪翼了危险的光芒。
林妙下意识地缩了缩,但被他扣紧了肩膀无法后退,只听他缓缓逼近了问:“你敢打我?”
她看见他的眸色变深,里头有两团火焰在燃烧,心里是有惧意但傲气不容她胆怯,昂起头:“打你怎么了?”那嘴角划过弧度,唇抵向她,“那就该有承受我怒火的觉悟。”
眼看着他要压迫而来,突的手机铃声冒了出来,在这静黑的夜空里格外突兀,关键是这铃声不是来自她和他。
远远的听见一声低咒,然后铃声迅速被掐断,joe敛转过眸沉声而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