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眸光沉定了看他:“你打算和他和平相处?”
似乎角色反过来了,一般都是男人家里与外面共同有女人,然后两个女人要么争锋相对、水火不容,要么知道对方存在但各自安好。前者让男人焦头烂额,后者则坐享齐人之福。但通常这种男人无论拥有哪种,都被定义为渣男。
自嘲了想,现在她算不算是一脚踏两船,然后也要被叫作渣女啊?
不过陆勉的回答是:“我没有想和他和平相处,非但没有,我今天找他其实是跟他宣战的。既然你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那就该解决,你下不了的决定我来帮你下。”
这下林妙是当真意外了,他的意思是他要盛旭和她离婚?
“就算我跟盛旭之间有问题了,凭什么我的婚姻问题要你来解决?”她说这话的语调并不高昂,反而是慢条斯理的,可问题却很尖锐。
这时他生气或者恼怒都在常理,但那张沉静的脸却没有半分波动,只轻抿了一口红酒后轻声道:“在你这里我好像没有一点话语权与决定权,你可能对我也丝毫不在意。但我一早就对你表明过心意,我想为自己争取。如若你问我凭什么,至多是凭我们一同签下的协议,林妙,刚才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了。”
他是有备而来!
林妙默看着他,心头划过这念。即便现在的他心机城府都没joe深,可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离单纯小白兔人设是差远了。他会找上盛旭,并不是冲动之下所为,而是有规划有目标的在进行,哪怕他知道不一定就此能够打破她的这段婚姻。
所以他这趟来瞒着她把盛旭约出来,又把他们之前签订的协议丢给盛旭看。不管夫妻是否和睦恩爱,这世上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还包养另外一个男的。
在林妙心思转动沉默不语时,陆勉也在暗中观察着她的反应,心中有所疑。她从出现在这餐厅起的态度就有些令他费解,她不该是得知这事气急败坏来找他算账的吗?为何能如此淡定地坐在这里,既不去找盛旭解释,又没对他疾言厉色怒骂?
是笃定了盛旭对她会包容与原谅?有烦闷与沉怒在心头浮起,被他给硬压了下去,既然她不表态,那他就决定主动出击,伸手过桌面握住了她的手,眸光凝定:“林妙,我已经不止一次向你表白喜欢,你对我的态度呢?”
林妙视线垂落于那骨节分明的手上,他的手指很修长,指腹圆润,幸而她不是“手控”,否则可能要被他这双好看的手先征服了。
也没抽手而出,只浅笑着态度:“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盛旭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你是我签了协议花钱包的人,孰轻孰重再清楚不过了。”
抓握的手蓦然用力,不至于抓疼了她,但能感觉到主人升起的不悦。她不管不顾,径自夹菜吃,这盐酥鸡味道还不错,皮脆肉嫩,咸淡刚刚好。但是有鸡骨头,吐出的时候失了准头,“刚好”吐在了他手背上,场面顿时变得有点滑稽。
他的手微一侧转,那块鸡骨头就滑下去了,却仍然抓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好像这么抓着就能怎样。有点像是孩子抢到了一块糖,怎么都不肯松手,可这样坚持到底的结果通常只有一种,就是那块糖化了。
不过眼下没有糖化一说,林妙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的右手还握着筷子,包在左手边的空位上,于是开口:“是不是能暂时放开一下让我接个电话呢?等接完了再抓也不迟。”
气氛谈不上尴尬,他在缩回手之前还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才不甘地撤退。
是林可打来的,以为是找她问事情办完没,却没料一接通就听见林可喊:“妙妙,你在哪?illiam又昏倒了!”
孑然色变,她二话没说直接从椅子里起身,边走边问:“怎么回事?我刚出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林可在电话里的情绪似乎已经崩溃,只语带哭腔:“妙妙,你快回来。”
林妙这时已经走到餐厅门外,径直来到停车场刚要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但从身后伸来一手先一步夺过她手中的钥匙。侧转回眸见是陆勉,他怎么也跟来了?
眸光对视了一瞬,他道:“你这时候不适合开车,我来开吧。”
林妙视线扫过仍然在通话的屏幕,这时候不想在这上面耗时间,无声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位。他问:“去哪?”她眸光沉了沉,轻答:“北医三院。”
看着他用手机导了地图导航,看来是对此地地形并不熟。不过就算她在这里呆过一个多月了,其实也仍然不太熟悉地界,唯一印象最深的是任何时候都在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