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肚子确实饿了,尤其闻见那股香味的时候。她挣扎着想坐起身,但受背脊的压迫有点困难,看她独自折腾了一会他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帮她把床先摇到能坐起的位置,再把枕头垫在她的后背,然后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了句:“要我喂吗?”
她露了洁白的牙齿,“有心了,我还有手呢,不像有些人手可能残了。”
陆勉定视了她一秒,并没勉强,又转身走回了窗边,目光落在窗外。于是室内变得沉静,就只听见林妙的喝粥声,只能说吃饭也是要有氛围的,当那个感觉点不对时,再香再好的食物到了嘴里也觉无味。
他不应该是这反应。
林妙心里头打着念,如果他听见了关于盛旭的那段,就不应该是这般无动于衷的反应。以他的性格会来质问她事情经过,质问她究竟跟盛旭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他全然沉默以对了。
这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如此也打乱了她的节奏。不过她自不会傻到去自触地雷,还没到摊牌的时机,就目前而言,她也不想摊牌。
私下无人的时候陆勉打了通电话,他让人去调查当年林妙与盛旭会结婚的因果内幕,也让海外公司加大力度对s社团的施压。如果查不出的话,他要盛旭亲自来告诉他。
一周后,海外公司负责人打来电话说盛旭想要与他见一面,他致以拒绝;又一周后,盛旭要求再见,他仍然拒绝;这回撑得有点久,一直撑到了月底,盛旭第三次提出约见。
他同意了。
——
盛旭在视频室里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见大屏闪亮出现了人影。当他看清那里头的人时,立即幡然而悟——原来这一个月的商战全都是因为阿妙。
他在心中叹气,从第一眼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察觉出来不简单,所以他一直没表态,话意模棱两可。在获知陆勉的事后,越加感到疑惑,从他观察所感那不应该只是一个钢琴师的气场,而令他最感纳闷的是,为何阿妙会察觉不出来?
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有两面,在他面前时霸气侧漏,眼神锐利;而在阿妙面前时他敛了所有强硬的一面,表现成别扭、孤独又孩子气。
那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这个男人的失忆可能是装的了,但看破没说破。现在两人对坐在视频前,那张屏幕背后似笑非笑的脸已然说明了一切。
“说吧,你想我怎么做?”盛旭先挑破了话题,这个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这些,自然是抱着目的来的。而且单单就自己三次提出与他见面,却被拒绝了两次,直到第三次才同意这一行为来看,对方绝对是谈判高手,并且有资本有底气。
“你似乎看见我不是很惊讶。”陆勉以唠家常的口吻笑道,他并没急着直奔主题,这个时候该着急的人也不是他。
盛旭耸耸肩,“谁说的,我很惊讶。与jm集团的主席共过餐又几番交集却毫不知情,这次在商场上几度交锋都落败,我着实很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究竟该唤你江总呢还是陆总?”
陆勉淡笑着应:“如果你现在想见的是jm的主席,那便唤我江总吧。陆勉是留在妙妙身边的那个人。”
“哦?你的意思是离开阿妙之后就是江了?”
陆勉垂眸,“最好收起你那个昵称,我听着不是很舒服。”
盛旭眼神缩了缩,没让寒光呈露于眼中,“我们是谈谈工作上的事,还是谈她?”
“你觉得呢?”
“那就谈她吧。我和她是因为可姐的画结缘的……”盛旭用将近半小时的时间陈述了他跟林妙之间的过往,他是一个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当看见视频的那一头出现的人是陆勉时,有些事怕是已经掩藏不住了,与其让对方把话丢掷过来一一揭破,倒不如先坦诚。
无声沉默,是这时陆勉给以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