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年也简单将他们的情况说了遍,小黑听完后,手中雷光若隐若现,没想到有一天,他和花年年居然会被一个凡人盯上。
面对这么多又目光,傅连琛倒还是很淡定,只是有些惊讶的说:“没想到你们互相认识。”
他低头看向罗启兴,目光中冷意浮动。
要不是这个蠢货,他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再抬头,目光的冷意已经消失,唯剩歉意,然后他邀请四人进入内室,开始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解释。
他拿来一把刀,撩开衣衫,在手臂上狠狠划下去。
奇怪的是,过了很久,才慢慢溢出血。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被下了诅咒,祸及三代。我爸爸在二十八岁时,突然血尽而亡。而我今年二十八岁,身上的血已经不多了,一直用灵药吊着。”
傅连琛苦笑:“我曾经找过一名大师算命,说我若想破这诅咒,需得寻妖助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间断的寻找,却一直寻不到,直到从综艺节目《国宝萌萌哒》上看到年年,忽然有种直觉,他就是我要一直寻的。”
花年年冷笑的打断他:“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直接找我说明来意不就行了。”
“我不能离开阳城,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必须用更稳妥的方法。”
“所以你派人来偷我,现在又派人劫持我师兄?”
傅连琛笑笑,很歉意的说:“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做法有些过激,好在没有酿下大错,不过四位请放心,我之后绝不会再打扰你们。”
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第69章
傅连琛倒了四杯茶, 苦笑道:“我知道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了四位的怒气, 只是我命悬一线,不敢有丝毫放松和大意, 终究……唉。”
他叹了口气, 拿出一盒卸妆巾,当着四人的面在自己脸上擦, 等擦完后,傅连琛看起来挺健康正常的脸色顿时变得比纸还白——他脸上一直带着妆。
现在卸妆后, 整个人的精神气态几乎从鼎盛降到最低,连唇色亦是白的毫无血色,仿佛垂暮老人, 差一脚就能进棺材躺着。
“去年八月份,我的血量就开始减少。”傅连琛说, “去医院检查,一切数据正常, 没有任何问题。”
“我爸爸死的时候我只有三岁,亲眼见到他一天天枯萎, 直到最后,”傅连琛比划了一下, “他躺在床上, 拿刀剖开自己的肚子,流不出一点血。我就在旁边, 他看着我, 说, ‘小琛,你记住,你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这么多年,我牢牢记住这一幕,不能忘,不敢忘。”
见四人没什么反应,傅连琛脸色僵了僵,很快恢复自然:“说这些让你们见笑了。”
他站起来,再度朝四人弯腰鞠躬,真诚道:“我让人设宴,向四位赔罪,还请四位能赏脸。”
他脸色惨白,鞠躬的时候身体还摇晃了下,不管是不是在做戏,看起来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没什么差别。
打吧,估计伸伸指头他就能翘辫子。
可就这么放了他,又实在很是憋屈。
花年年忽然从后腰拔出枪,戚白在给他解释这是什么东西后,他挺感兴趣,顺便就插在后腰上。
见他把枪取出来,傅连琛脸色微变。
花年年把枪口对向傅连琛,毫无任何预兆的抠下扳机。
砰!
子弹擦着傅连琛的脚射入旁边地板,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坑,傅连琛倒也硬气,愣是没动分毫,只是额头滚落一滴汗。
花年年缓了下,把枪口上扬,对向傅连琛的额头,再次抠下板机。
“年年住手!”戚白去抢花年年手中的枪,晚了一步。
傅连琛脸色猛变,几乎是刹那间,他的手中出现五张符纸,还没来得及动作,从枪膛蹿出的子弹忽然粉碎,一股强大的波动自他眼前散开,他站立不住,被推的往后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狼狈。
手中的符纸洒了一地。
花年年收回枪,笑嘻嘻的对着戚白说:“我没想杀他,但他让人挟持你,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了他。”
戚白顿住。
花年年转向傅连琛:“你不是喜欢挟持人吗,我也让你感受一下生命被威胁、死亡近在眼前的滋味。”
傅连琛垂着头,撑在地面上的手撑了两下才站起来。
花年年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没有让他受伤,但花年年的这种做法,无异于把他的自尊狠狠踩在地上。
站起来的傅连琛脊背慢慢挺直,仅仅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刚才在四人面前表现出的弱小可怜顿时消失。
他扯了扯褶皱的衣角,面色恢复最先的平静,他平视着花年年,好一会儿才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亲眼见到我爸死时,我就知道,未来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可凭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老天要剥夺我活命的机会?”
他也不管在场几人表情如何,继续看着花年年说:“你说的对,我若需要你帮忙,可以直接找你,但你帮我的可能性为多少?我每天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消失,死神时刻围绕在我身边。我赌不起你懂吗,我需要你百分之百的帮我。”
他惨白的脸上闪着浓浓的讥讽:“在场的你们,又如何能懂每过一天,离死亡就近一天的感觉。”
这番自私的话语被他说出来,反倒成了天经地义似的。
不过站在他这个角度,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傅连琛坐回凳子上:“四位若还是不解气,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们随时可以拿去,倒也让我解脱。”
花年年看向戚白,等着他的决定,戚白揉了揉他的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