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季秋白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拼命拽着旁边的岩石,小腿被海下的东西缠的发麻,让季秋白有一瞬间觉得‘还不如把腿砍下来的好’。
季秋白整个人像是壁虎一样趴着旁边的山壁,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一会儿的功夫,白泽化成的脚下的坚冰竟然开始打滑,让季秋白被海下的大章鱼一样的东西拖开了山体。
季秋白还在暗骂,准备拼死挣扎一番,然后就听得身后白泽大喊一声:“季秋白,接着。”
季秋白下意识地回头,还没来得及问‘接着什么’,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季秋白眼前一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没流血,他眯起眼睛摸索,想看看白泽是用什么东西砸的他,然后就从冰层上捡起一根冰柱似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很硬很厚,还有尖端,看起来很危险。
季秋白拿着那东西傻了,心说你难道真想让我把我腿砍下来?季秋白捧着那东西,然后立刻呸了自己一下,想,白泽是让我拿这东西砍怪兽吧?
想到这里,季秋白攥着冰椎就要往前走,还没走两步,手心突然一痛,像是被扯掉一层皮一样。
季秋白手一哆嗦差点把冰椎给扔了,但是硬是没扔出去,手心疼的他都快喊出来了,也紧紧攥着那冰椎。
季秋白飞快的一弯腰,准备把自己的腿给拽出来,顺便给那海怪一锥子,他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手心流了好多的血。血量之大让季秋白都愣住了。
怪不得掌心这么疼呢,怎么回事?
季秋白要把自己的腿拔.出来,但是力气不够,于是他喊道:“白泽,帮我一下!”
季秋白没听到回应,他转头一看,冰层上竟然空无一人。
季秋白顿了顿,焦急地想喊,但是又觉得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如先把自己的腿给拽出来。
刚才还拽着他腿不放的章鱼,竟然渐渐松开了触手,让季秋白已经麻痹了的小腿过了点血。
季秋白没感觉大章鱼放开了他,他拼命地拽自己的腿,好不容易把腿拽上来,就嘶吼着打算和大章鱼决一死战。
但是他带上来的只有几条被冻得死透了的小黄鱼,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季秋白。
季秋白心说以前钓鱼我从来是一条都钓不上来,怎么这会儿上来这么多条?他妈的末日也不是全都没好事。
季秋白拍了拍自己的腿,觉得没什么问题,然后就赶紧远离了那个冰洞,跑到了对岸的那条本应该是医生和张倚霄出来的那个出口。然后季秋白才想到‘白泽去哪儿了?’
季秋白的手掌钻心的痛,而且不断的流血,一滴一滴的血顺着手掌向手臂流,整只胳膊都红了。而且那伤口还在不断扩大,季秋白想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什么时候刮伤的啊?
但是季秋白也没敢多想,他瘸着腿走到冰层上,大喊:“白泽——”
几乎是他喊完的一刹那,季秋白就听到了人出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那人深呼吸一口,然后剧烈的喘气。
季秋白一转头,就看到浑身湿透的白泽,撑着冰往上爬,他的掌心也在不断的流血。
“季秋白,”白泽手一软,“拉我一把。”
季秋白赶紧跑过去,拽着白泽往对岸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脚下的冰软绵绵的,马上就要碎了。
季秋白咬牙拽着白泽。白泽脸色惨白,白袍上全是血印子。
“你钻到海底下干什么?”季秋白一愣,立刻想起了那平白无故松开自己小腿的章鱼,心中真是五味俱全,嘴里一股酸味,几乎要哭出来。
白泽垂下眼帘,吐了两口咸涩的海水,手指哆嗦着碰了碰冰层,季秋白脚下的冰就变得坚硬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