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战马开道,轰轰烈烈浩浩荡荡的从城门贯入,百姓欢呼起舞,替这安居乐业的生活,感激这位智勇双全的大将军。
“平南侯快马加鞭,不忘圣恩日夜兼程,赶回京都了。”
这个声音此起彼伏,听进了红盖头下的那对耳朵里,她忙的掀开盖头,拉开轿帘,她看见了……她看见他了……
顿时两行清泪顺着鼻尖滑落,她想叫他:
“阿凯……”小时候,她都是这么叫他的!
可是被王府的奴婢给呵斥住了:“王妃,请注意您的家修!”
盖头只能夫君亲自给掀开才能随便掀开。
黑色马背上一身银甲的男人舒尔回头,好似真的听到有人叫他……那个声音,太熟悉了,甚至深入骨髓。
只是他感觉女人不可能出现在京都,他这次,回来复命,宁可不要封侯,要一个御赐的婚姻,是他最终的目的。
平南燕鸟鹏羽飞,北都雪落如银装,三日踏过春夏度,千里加急送冬阳。
一朝击溃千层浪,千军万马斩情丝,面圣得知佳人故,不愿封将做王侯。
绝笔血书来生见,勿忘君认朱砂印,银装战甲雷明刀,举旗血洗皇家宅。
宁落青丝染红浆,血染大地万里穹,重归故梦阎罗殿,敢问可记当年诺?
陈双突然感觉一阵胸闷,浑身流了不少冷汗,她惊厥而起,目光惊恐的看着某一个方向,她早就忘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处,又在做什么。
她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心跳和血压太高,被杰克轮逼不得已唤醒了。
可是,陈双依旧痴傻的平视着前方,眼珠子,一动不动。
好像那血,还在她身上流淌,那被马蹄踩断的腿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还有……还有那红盖头下绝望又窃喜的眼泪。
还有那些无奈和希望徘徊之中纠缠的复杂情绪。
陈双是被一滩血惊醒的,她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落,看的李伟稍稍蹙眉,有些歉意。
看来陈双的记忆中存在着很多痛苦的事情。
“喝点水!”李伟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陈双,陈双慌张的捧着,眼神有些找不到焦点。
陈双木讷的把水杯递到唇间,杯子里的水随着她颤抖的双手动荡着。
“陈姑娘,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醒了便没有什么了!”
陈双这才抬眸看着杰克轮老先生,她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知道,这只是一场梦。
她慢慢的环顾四周,“梦”里的那一切压抑和痛苦全都慢慢的被眼前的现实撇下一层去。
杰克轮说,一次性催眠不能持续太久,所以,他可能还要进行第二次催眠。
临走的时候,杰克轮一直在疏导陈双,这只是个梦,醒了,便真的再也没什么了。
陈双笑的如同三月桃花开一般,点了点头,转身的那一刻,陈双脊背挺直,步伐轻盈且稳健。
她知道这不是梦,前世的楚防震?今生的楚防震?他的腿不是瘸了吗?
这一切,真的好像应承了因果。
可……德凯……她前世的阿凯……却落了那样的结果。
一进家门……陈双远远地看见男人,她脚下像是生了风一样,奔跑着,漫过偌大的草坪,一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怎么丫头?”宋德凯愣了,这一回来扑进怀里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