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吐了半天,还是同早上一样,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渐渐地,夜千陵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微起一丝不安。一手扶着床榻上的木棱,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之后,右手指腹,缓缓地覆上左手的手腕。
指尖,才一覆上去,就立即撤离!
心跳,微微的加快,有些不受控制!
良久,夜千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将右手的指腹覆上左手的手腕。那手腕上传来的脉搏,令夜千陵的面色微微发白。
喜脉!
自己竟有人宫玥戈的孩子!
一定是那一夜,一定是那一夜,都怪自己!
夜千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不愿再与那一个男人有任何的牵连,可腹中去……这个孩子,要不得,绝要不得!
夜千陵无力滑落手腕的右手,慢慢的紧握成拳。
下一刻,唤来士兵。但,刚欲开口让士兵去煎‘堕胎药’时,又觉不对。
旋即,起身,自己一个人往帐外走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是女子,也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出帐后,夜千陵去了摆放药草的大帐,自己亲自抓药……
再次相见?不要腹中胎儿
安静的大帐之中!
夜千陵命士兵送进来一个炉子与一个药罐,然后,命人都出去,自己亲自将抓来的药,一一放入药罐之中,倒进水。再放在炉子之上,慢慢的煎了起来!
渐渐地,药罐之中,水汽冒出来。
药腥味,无声无息的飘散在帐内的每一个角落!
夜千陵的胸口,忽然,再起那一阵说不出的恶心,忍不住立即伸手,不停的抚着胸口,轻轻地干呕起来!
面色,在淡淡的烛光中,隐隐约约映衬出一丝白色,看上去很是难受的样子!
时间,在夜千陵的难受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就在夜千陵用白布垫着、想要将药罐端出来时,大帐的帘子,毫无征兆的被人掀开。
夜千陵明显一怔,本能的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去。首先入眼的,是一角玄色的衣摆。紧接着,是那一张担忧的熟悉俊脸。
司寇戎轩在自己的帐内无法入睡,便步出大帐。见夜千陵这边的帐内还亮着烛光,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本不愿打扰,可却不经意听士兵说帐内之人在煎药。心下,担忧之际,便直接掀开帘帐,走了进来。
“陵公子,你可是生病了?”
司寇戎轩望着帐内的一切,脚步,向着夜千陵走去。
夜千陵对着司寇戎轩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边继续之前停下的动作,将药罐小心翼翼的端出来,放在桌子上,一边道,“皇上,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没事!”
司寇戎轩望着那一罐药,自然不相信夜千陵的话,走过去,指着药罐道,“你既然没事,那这是什么?”
夜千陵自然不能告知司寇戎轩,微微沉默了一下后,淡淡的开口道,“皇上,莫要担心。我只是一点小小的伤寒而已!”
司寇戎轩闻言,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近距离的望着面前的夜千陵,将她眉宇间的那一丝轻皱与苍白尽收眼底,心中,忽然止不住微微心疼与的怜惜,眸光泛柔。
夜千陵并没有看司寇戎轩,所以,丝毫没有留意到司寇戎轩变化的眼神与神色。用白布垫着,将药罐中黑褐色的药汁轻轻地倒在一旁干净的碗内!
这时,只听帐外传来一声禀告,“皇上,月城主有事求见!”
司寇戎轩应了一声,再开口对着夜千陵说了一些让夜千陵‘好好休息’、‘照顾好身体’之类的话。转身,出去。
夜千陵看着落下的帘帐,缓缓地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落座了下来,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药。
而,就在将药碗抬至唇间之际,不知为何,轻轻地停顿了一下。
手,有那么一刻,不自觉的覆上了腹部!
而,也就是因为这一片刻的停顿,帐外,骤然响起了嘈杂的慌乱声。紧接着,帘帐被掀开,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对着夜千陵就道,“陵公子,‘函国’的兵马攻打过来了!”
闻言,夜千陵眉宇一皱,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紧。药碗的液面上,立即便波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浅浅漪澜。下一刻,快速的放下药碗,向着帐外走去。
士兵,紧跟其后!
帐外!
因为‘函国’兵马的突然袭击,令‘闾国’兵马显得有些混乱。
但是,在司寇戎轩与月泾垣的从容率领下,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镇定,开始将利刀对准偷袭的‘函国’兵马!
刀光剑影,浓郁的血腥味在夜空之下无限的蔓延开来,令普一步出大帐的夜千陵,立即一阵止不住的恶心与难受。旋即,快速的握了握拳,迫使自己不要被那一阵难受所影响,开始冷静的审视起眼前的情况。
司寇戎轩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跃身,来到夜千陵的身侧,对着夜千陵道,“‘函国’兵马来势汹汹,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先撤离这里再说!”
夜千陵凝眉望着前方,这时,有两个‘函国’士兵,向着这边杀过来!
司寇戎轩手起刀落,在夜千陵出手之前,便狠绝的取了那两个‘函国’士兵的性命。紧接着,不给夜千陵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把握住了夜千陵的手腕,带着夜千陵一边杀一边向着后方退去。
夜千陵猝不及防,一手,被司寇戎轩紧紧地握住。想要抽离,但奈何他力道甚重,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抽不出来。
于是,一时间,脚步,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司寇戎轩退去!
忽然,一大片的‘函国’士兵向着夜千陵与司寇戎轩两个人围聚过来。个个手中,都挥舞着银晃晃的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