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岐望着夜千陵,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夜千陵顿时又是不舍,再亲吻了一下。旋即,转身,跃身上马,带着兵马,向着呼韩邪可汗离去的方向而去。
呼韩邪可汗的母亲,直到再看不到一行人的身影后,才收回视线。继而,命两个抱着孩子的老妇人,一定要照顾好两个孩子。
两个老妇人点头应‘是’!
月光下,宽广无垠的大草原上,一行兵马,策马奔腾。为首的那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发丝飞扬,为这一副如梦似幻的画卷,徒添了绚丽的一笔,令人只一眼,便再移不开视线。
呼韩邪紧追着撤离的贺遂治,一路上,步步紧逼!
忽然,在经过一个清澈湖泊的时候,贺遂治的兵马,骤然停了下来!
贺遂治勒住缰绳,冷笑着看着身后紧追而来的呼韩邪,“呼韩邪,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话落,猛然一挥手,但见两侧无端冒出来两行人,纷纷拉起了地上被青草掩盖的绳子,致使策马而行的呼韩邪兵马,都纷纷坠下了马匹。
而呼韩邪可汗,在马蹄腾空而起的那一刻,一个跃身,也下了骏马。
下一刻,贺遂治撤退的那一行兵马,已经用瓜瓢勺起了湖中清澈的湖水,快速的泼向了呼韩邪一行人。
草原中人,世代深信巫医,而贺遂治,却是一个意外。他信医术,更信中原的医术,以高价向中原之人买了最上层的迷药,全都洒在了这湖水之中。
而,这湖水,一旦泼在人的身上,便可以快速的致使人昏迷!
那迎面而来的湖水,那被困住无处可去的士兵,渐渐地,抑制不住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呼韩邪躲开那些湖水,一个跃身而起,便直直向着对面的贺遂治而去。手中的利刀,在半空中折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冷光,落向贺遂治。
贺遂治伸手并不差,也快速的一个跃身,成功的闪躲开!
呼韩邪渐渐地,陷入了被包围的状态。但神色中,却无半分的慌乱与惧怕。冷静的吩咐自己的士兵撤退!
贺遂治与呼韩夜两个人,在草原上,一直平分秋色。多年来,谁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这一次,贺遂治已是孤注一掷,誓要吞并了呼韩邪的地盘,杀了呼韩邪,一人称霸。
混乱,厮杀。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当,夜千陵带着兵马前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夜千陵取出衣袖下的一只瓷瓶,打开瓷瓶的盖子,不动声色间,扔入了湖中!
那些,还在不断破水的贺遂治士兵,并未留意到湖泊中飘动了一下后沉入湖底的那一只小瓷瓶。
而,呼韩邪的士兵,渐渐地,散去了眼前的那一阵阵黑暗,恢复了清明。趁着贺遂治得意忘形之际,奋力的一个漂亮反击。与此同时,那些夜千陵来的路上吩咐了绕道到贺遂治士兵后方的呼韩邪士兵,已经到来,再打了贺遂治一个措手不及!
顿时,贺遂治再一次节节败退!
夜千陵看着,红唇一勾,一扬马鞭,直追而去。
只一眨眼,便越到了因呼韩邪阻拦而行动缓慢的贺遂治身后。再,调转马头,挡住了贺遂治的去路。眸中,潋滟光芒。周身,浑然天成一股慑人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凌人的眼眸。
呼韩邪抬头望去,那一眼,有生以来,第一次呆怔住!
对面的那一个女子,并非第一次见。只是,每一次,似乎都带给他一种意外的感觉。
犹记得,第一次步入帐中,她莞尔浅笑怀抱着孩子,容颜绝美却看上去柔弱如花朵,需要人捧在手心细心的呵护。而第二次,她三言两语便打破了僵硬的局面,贵气天成。令他,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最后,还忍不住向着她离去的背影,投去了一眼。至于,第三次相见,便是眼下了。因为,刚才的战乱中,他并没有真正的留意过她!
这个女子,很是特别!
夜千陵并没有察觉到呼韩邪的目光,对着贺遂治冷冷一笑。
贺遂治最先的那一刹那,竟微微的惊惧了一下。但,随之,却是轻藐与不屑,快速对着夜千陵出手!
夜千陵一个轻松的仰身,便躲开了贺遂治的袭击。同时,在贺遂治因一击不中而收手的那一刻,指尖暗藏的银针,快如闪电没入贺遂治的手掌心。旋即,一手扣住身下的马鞍,一个跃身横扫千军,便干脆而又利索的直接将对面的贺遂治扫下了骏马。
贺遂治因手掌心的疼痛而疏于防范被击中,落地的那一刻,夜千陵已经安然的落回了骏马,居高临下的垂眸望去。
所有的一切,前后加起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让人忍不住便想要拍案赞叹一声。
呼韩邪的目光,止不住凝聚在那一袭白衣身上。
地上的贺遂治,心中恼恨,起身的那一刻,忽然,双手一把扣住了夜千陵身下俊马的双蹄,一个使力,那强悍的力道便直接翻了夜千陵身下的坐骑。
夜千陵从容不迫的跃身,潇洒的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高大的俊马,‘砰’然倒地,在月光下,扬起一片灰尘,发出连绵不绝的嘶鸣声!
呼韩邪的兵马,越战越勇。
贺遂治的兵马,越战越惧。
渐渐地,贺遂治的兵马,纷纷退到了贺遂治的身后,再一步步向后退去。
呼韩邪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贺遂治,只要你愿意交出一切,再远离草原,那么,我可以放你一命!”
闻言,贺遂治一声冷笑,宁死不屈。旋即,命士兵做最后的反抗。
夜千陵在贺遂治话音刚落、那些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的那一刻开口,话语,与之前的那一番话不尽相同。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
那些士兵,神色,渐渐地,有了松动的迹象!
贺遂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恨在心里。最后,终于开口妥协。取出了衣袖下的那一番印鉴。
呼韩邪抬步上前,亲手前去接那一番印鉴。但是,怎么也不料,贺遂治在这个时候,竟还会使炸。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在呼韩邪走近的那一刻,忽然近距离的洒向呼韩邪的眼睛。
夜千陵开口,想要道一声‘小心’,但,已然是晚了!
贺遂治迅即后退,夺了一匹马。再跃身上马,重重的挥下马鞭,逃也般的离去。至于,那些残留的兵马,则纷纷投降了呼韩邪。
夜千陵看着逃走的贺遂治,微微的懊恼一声。继而,快步的走向呼韩邪,担忧的问道,“可汗,你没事吧?”